广白寸步不离的陪谢姜闲逛。
谢姜逛累了就扶着石头在荷花池边坐下。
池子里的荷花早就谢了,就连荷叶也全部枯萎,只剩下满池子的残荷,倒显出了几分萧瑟之美。
“怎么不清理?”谢姜靠在石头上,没一会便觉得凉,只得坐端正。
“说是四少爷喜欢画残荷图,最近隔两日就要过来画一幅,就留着了。”广白见状脱下自己的外衫,铺在谢姜身后冰凉的石头上。
四少爷是徐衡奕的弟弟,十岁出头的年纪,每日里忙着课业,谢姜总共也没见过几回。
谢姜望着水面不知在想什么,她不说话,广白便安安静静在旁边守着。
正午时分的日头暖洋洋的,晒得谢姜愈发不想动弹。
直到徐衡宴找来,广白才默默退下。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在水边待着不冷吗?”
徐衡宴挨着她坐下,石头不高,他的腿都无处安放。
谢姜说话慢吞吞没什么力气,“正好走到这边累了就坐会儿,你个大忙人怎么有空溜出来?”
徐衡宴静静侧头望着她,感觉她兴致不高的样子,“担心你喝了酒找不着北,万一一头栽进了哪里……”
他瞧见不少人端着酒杯围着他们父子,以为她多少也喝了一点才会早早退席。
谢姜朝他脸上吹了口气,“我又没有喝酒,倒是你身上沾染了酒气。”
徐衡宴微笑看着她闹,抬手想要碰她的鼻子。
谢姜往后躲了躲,“干嘛?手上也都是酒气。”
看着她满脸嫌弃的小表情,让徐衡宴不由笑了起来,“你先前与阮子集他们几个,钻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鼻上沾了脏东西都不知道,也没有人提醒你擦一下?”
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容貌生得过于耀眼,很多人不敢直视,但摄政王竟然也没提醒。
谢姜已经将易砚亘抛之脑后,徐美人当前想易砚亘做什么。
徐衡宴突然想起了京城中流传的一些事,“你该不会跟着他们溜进了后宅偷看女眷?”
谢姜格外无辜的看着他。
徐衡宴顿时就知道,他猜得没错,“你怎么能跟他们……”
“我鼻子上沾了什么?我看看。”
谢姜没有给他长篇大论的说教机会,扶着他的脸不让他动弹,嘴皮子也不能动的那种,抬头从他的眼瞳中寻找自己的影子。
徐衡宴任由她将他的脑袋拉到她跟前。
他的眼里全是她。
也只有她。
谢姜很快就从他的眼中看见,她鼻翼上沾染的一团污渍。
徐衡宴道:“我帮你擦掉。”
她捧着他的脸太用劲了
,徐衡宴怀疑,他脸上被她捏出了印子。
“是需要你帮忙,不过不能用手。”
“嗯?”
用他的衣服也行,身上这套衣服颜色深,擦上去也不显眼。
但显然谢姜并没有打算用他衣服。
“咱们是不是好朋友,是不是要同甘共苦?”
“所以你想?”徐衡宴疑惑。
她满脑子稀奇古怪的心思,还很会捉弄人,不知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谢姜把脑袋凑过去,用自己的鼻子,往他的鼻子上蹭蹭,“我的鼻子黑了,你的也要一起黑嘛。”
徐衡宴心跳漏了半拍,然后疯狂加速度,“你……”
谢姜问,“擦干净了吗?还有吗?”
徐衡宴呆呆的回道:“还、有……”
而且污团比先前还大了。
那就再擦擦。
谢姜继续蹭他鼻子,并不是一触即分的那种,她一下下碾磨似的。
徐衡宴后背,已经靠在广白贴心铺了外衫的石头上,躲无可躲。
徐衡宴觉得她是在碾磨他的心脏,磨得他的心中着了火,烧得心房里的血液咕噜噜的冒泡。
“还有吗?”
“还、还有……”
徐衡宴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念头,还好此刻大家都在宴席上,这处荷花池离宴请的临章堂也比较远,这时应该不会有人过来。
“还有?嗯?”
“有一点……”
易砚亘与徐衡宴几乎是前后脚从筵席上退出来的。
他看到了她独坐喧哗中,满脸笑容的样子,他觉得她并非真心高兴。
她悄然离席的背影,也落在了他的眼中。
易砚亘有些心神不宁,寻了个借口便出来了。
易砚亘在院子里转了转,没瞧见谢姜的身影,问了魏国公府上的仆人,说谢侯往这边来了。
易砚亘顺着小道一路慢慢寻来,便看到广白从荷花池边离去。
徐衡宴不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