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黑,你可还记着什么事?”
范无咎一头雾水,挠了挠头道:“近日之事属下已经尽数告禀大人,没有别的事了……”
寒矜点了点头,摇着秋千,缓缓道:“哦……小黑,你也知道我这浮世馆正在试着开张,你不若先买我几支灵花。”
范无咎这才恍然大悟,擦了擦额间的冷汗,支吾道:“可是属下要这灵花做什么?”
寒矜随着秋千轻盈晃动,道:“自然是有用的。我听说凡界多有男子通过花向女子表达爱慕之意。小黑,这幽都你可有瞧得上的女鬼?”
凡界有百花节,想来幽都倒也可以学着人界办一办。
范无咎连忙摇了摇手,道:“没有没有……属下终日忙着幽都的事宜,哪里能有什么心上人。”
寒矜一个瞬移从秋千上移到了紫藤花旁,摘下一朵花瓣,细细地嗅着:“没有心上人也不妨事。我见你与小白关系倒是不错,你送他也是可行的。”
范无咎闻言更感绝望,正要解释些什么,倏得被一阵扣门声打断了。
正在院前扫洒的沈靛闻声上前,将虚掩着的门扉打开。
寒矜顺着门扉的方向望去,站在门外的女鬼看上去很是年轻,眉宇间竟还有些熟悉。
“沈公子,可否移步,同我家小姐一叙。”
寒矜见她丫头的样貌确实愈发熟悉,思忖了许久,才想起她原是崔菱烟的丫头小桃。
那她口中说的小姐,莫不是崔菱烟。
沈靛愣了片刻后,便随着小桃去了。
寒矜却愈发得好奇,若真是崔菱烟,她究竟要同沈靛说些什么。
寒矜左手化了一个纸人,一蹦一跳地跟了上去:“嘀——嗒”
寒矜虽不动声色地坐于秋千上,却也能听到纸人传来的话音。
听声音确是崔菱烟和她的丫头小桃。
小桃说道:“沈公子……小姐一直对您念念不忘,直到前不久小姐郁郁而终后,才在幽都听到了公子的消息。”
崔菱烟温声道:“沈公子……是我对你不起。自我来到幽都后,我才忆起些前尘往事。但蔚兮是蔚兮,菱烟也只是菱烟。”
“崔姑娘,那些事都已过去了。若没有那番经历,也不会有幽都的这遭境遇。”
寒矜拨弄着指尖,让纸人贴得更近些,一旁的范无咎仍是自顾自地说着:“大人?属下也是愿替大人尽一分力的,如今这浮世馆刚刚开张,属下便买上五支紫藤花……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寒矜却嫌范无咎此刻聒噪得很,她都有些听不真切崔菱烟说话了。
崔菱烟羞红了脸,垂眸道:“菱烟后来才明白自己的真心。其实自幼时公子挡在劫匪前救了菱烟的那一刻起,菱烟的心中便有公子了……”
寒矜倒是好奇这崔小姐一番真情表露,沈靛会回些什么。
沈靛自上回拒了寒矜后,倒学会委婉些了,又怕再伤着崔菱烟,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菱烟……我……”
寒矜听那头的沈靛犹豫不决,心头更是没来由地冒火,不禁骂出口:“混蛋!”
一旁的范无咎吓得连忙跪下,颤着身子道:“大人……若是五支不够,便十支……就是十五支,十五支也成。”
寒矜却并未搭话,而是自顾自地问道:“崔菱烟何时死的?”
“啊?您说的可是沈公子的夫人?她今日刚死,不过她似乎并不打算入轮回台。”
寒矜朝范无咎一笑,冰冷的寒意迅速在范无咎的眉间凝成一层寒霜。
寒矜掀了掀眼皮,淡定道:“对了你刚刚说十五支?这怎么够。三十支罢,六百幽石。”
她原本想着十五支也不少了,却不曾想范无咎是个不会闲谈的,便是连察言观色也是不会。
范无咎的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六百……六百幽石!”
六百幽石可是他一月的月俸。
寒矜从秋千上跳下来,拍了拍范无咎的肩,道:“就这么说定了,顺便让小白也来我浮世馆逛逛。”
范无咎无奈地从身上掏出幽石,想着还是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寒矜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我记得留在幽都的鬼魂是不是要交幽税?”
“是有这个规定,不过幽都从前并未细分幽税多少。”
寒矜点了点头,施法将三十枝紫藤花放入篮中递给了范无咎:“那自即日起,居幽都鬼魂者,每月付五十幽石为税。”
她倒要瞧瞧,一向娇贵惯了的崔府小姐,能在这幽都待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