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着许昇,道:“我只是看不清又不是瞎了,许风烬,你再跟我闹脾气,我就不管你了。”
许昇破罐子破摔道:“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杨渝一噎,懒得跟他讲道理,略觉无语地转过身,坐到远离人群的一个石墩上,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对许风烬太好了,以至于让他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许昇跟过去,站到他身旁低头注视着他,摇头笑了笑。
“流氓!登徒子!不要脸!”
就这么坐了一会,忽然一个过路的姑娘涨红了脸冲着杨渝气急败坏地喊了几句意味不明的话,并从自己的果篮里拿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扬手就砸到了他身上,怒气冲冲地跑开了。
杨渝:“???”
许昇:“……”
杨渝一脸莫名其妙,他不过是有些眼疾,看东西的时候习惯性地眯着眼睛而已,恰巧这位姑娘从他面前经过,他下意识地抬头瞄了一眼,怎么就成流氓了……
许昇一脸不悦,黑着脸问道:“你在干嘛?”
杨渝抬头瞅了他一眼,而后弯下腰捡起滚落在地上的苹果,在袖子上擦了擦,毫不嫌弃地“咔”咬了一大口,口齿不清地道:“我看女人,你管我。”
许昇“……”
“行了,”许昇弯腰把杨渝轻轻了拉起来,妥协道,“我带你去看就是。”
于是下一刻前方的人群中抱怨声迭起:
“喂,挤什么挤啊!”
“什么人啊!别挤了!”
“有没有素质!”
“苹果!谁抢我苹果!”
“别挤别挤!”
“我的苹果!我就咬了一口!”
“挤死人了别挤了!”
许昇在群众的怒骂声中,带着杨渝过五关斩六将挤到了人群前头,杨渝没心没肺地道:“你真没素质。”
许昇呵呵两声:“看你的吧,得了便宜还卖乖。看完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杨渝使劲眯着眼睛盯着江面,应道:“知道知道。”
江面上十三个舞女点着浮木轻巧地交错穿行,如履平地,每一步都恰到好处,所过之处只激起圈圈浅浅的涟漪,连大的水花都不曾渐起。
“能跳这种舞的,没有点武功底子还真跳不起来。”杨渝评说道。
“‘倾帆’请来的人,定不会是等闲之辈。”许昇道。
“你查到秦神医在何处了?”杨渝忽然仰起头来问他。
许昇看着他道:“放心吧,我们一定能把药方交到秦神医手里的。”
杨渝默默点了点头:“唉,我们一路寻来,总是差了一步,希望这次不会再出差池了。”
许昇揽着他的肩膀道:“别多愁善感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开心最为重要。”
杨渝道:“你这么说我都怀疑你是故意的了。”
许昇笑了笑,没有接话。
楼船上的鼓点愈发密集,舞女们飞掠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鼓令上,蓦然间,她们赫然从两袖间滑出碧波一般的长扇,面戴雪纱的少女从舞女中跃出,紧接着四面八方碧波万顷浪,“长浪”排空,在奏乐声中刚柔并济,婉若游龙。
舞乐尾声,鼓令渐歇,十二沙船上的奏乐声渐缓,随着最后一声鼓令歇落,十二舞女在水袖长扇翩然委落的同时骤然齐齐一跃而起潜入水中,面戴雪纱的少女单脚立于浮木上,随后一个高高的后翻,直入水下,竟是没溅起丁点水花!
不过片刻,十三个舞女在众目睽睽之下跃入水面,潜入江中消匿了踪迹,随着江面恢复了平静,岸上的看客们后知后觉地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掌声与喝彩声,还都伸长了脖子张望,想看看能不能有幸目睹一场美人出浴。
“精彩啊!太精彩了!”
“这是我看过最精彩的一场‘倾帆’之舞!”
“再来一次!”
“明年还按这个派头来!不然我不看!”
岸上的群众原地踌躇了一会,见江面上风平浪静,多半是不会再有助兴的表演了,便兀自散去,各朝着文武擂台的方向而去。
“你能不能别吵吵了,我刀都没拿,我打什么架?”程莠穿梭在人群中一脑门官司。
秦怿紧追着他的步伐,道:“你就说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姓贺的?”
程莠万般无奈:“我找他干什么,‘倾帆’来了,我不得凑凑热闹,你总不能一直把我闷在屋里吧,你要憋死我呀。”
秦怿皱眉道:“那你保证无论何时你都不能动用内力,不准消耗真气,不准打架,不准……”
程莠打断他道:“打住打住,打住秦兄,我都跟你保证多少次了,我又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我真的就随便逛逛,好不好,秦神医?你能不能别跟个老妈妈一样行不行?”
秦怿心力交瘁地道:“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