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逼的。那你能保证待会如果与那个人狭路相逢你不动手吗？”

程莠停下脚步，看向秦怿道：“我能保证，因为我相信你。而且我就算再狼狈，也不会去求一个畜生。但你能保证吗？”

秦怿默然看着程莠，握紧了拳，他咬了咬牙，半晌才道：“我也不求畜生。”

程莠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我们手里还有他要的东西，还没到穷途末路那一步。”

秦怿沉重地点点头。

“好了，我们去找贺凌云去。”

“嗯……等等，你还是要去找他？！”

“给他捎点吃的嘛。我听珩哥说他喜欢吃荷月酥。”

“他喜欢吃屁。”

“呃……你能不能文明……”

贺琅四更天的时候就候在了裕州渡口迎接‘倾帆’，而后便是交接官印，宣布文武开擂，估计一直忙到现在，连口热乎饭都顾不得吃，随后他还要象征性地在文武擂场串一串，镇镇场子，尽一尽御舷使的职责颁发标牌。总之，直至今夜所有人登船完毕之前，他都别想闲着。

人群的另一边……

“顾纹，你拉我干嘛，我是来找我师兄的，不是来看你比武的！”段歆薇捶着顾纹的胳膊要他放手。

顾纹不痛不痒地道：“来都来了，看一下呗，让你看看小爷我的厉害。”

段歆薇不屑道：“谁要看你的花拳绣脚，放开我，我要去找师兄。”

“他现在忙着呢，哪有工夫管你，”顾纹不依不饶道，“你就跟我去看看嘛，下我的注，赢了都给你，输了我双倍赔给你，你又不吃亏。”

段歆薇瞪他：“合着你是没人给你捧场呀。”

“对对对，段姑娘，给个面子，我保证肯定不会给你掉脸子。”顾纹认真道。

段歆薇想了想，秀眉一挑，道：“三倍。”

顾纹爽快道：“成交。”

“走走走，要开始了。”顾纹推着段歆薇往武擂场去。

在江边准备离开的杨渝忽然顿住脚步，对许昇道：“我好像听到秦神医的声音了。”

许昇往四周扫了一眼，拉着他道：“走，去看看。”

离他们二人三丈之遥隔着数个人的小阿夜师兄弟三人正吵吵闹闹地去往武擂场。

“卿卿！”嘈杂的人声中忽然有人突兀地喊了这么一声。

人群中凡是对这个名字熟悉的人都倏地站住了脚，循声看向发声的人——一个玉衣白裳的白净少年——再顺着少年的目光看向了江边一个身着雪青衣裙，额戴蓝玉滴额坠的少女。

是莫栀。

她及腰的长发未束，湿漉漉地披在身后，发梢还在滴着水珠，她左眼处戴了一只乌黑的面具，衬得她一张脸冰冷苍白。

程莠有些惊诧地道：“莫栀怎么在这，她不是上京了吗？”

秦怿皱起了眉，道：“有人认出她的身份了，她会不会有危险？”

程莠看了秦怿一眼，道：“跟上去看看。”

谁知程莠和秦怿刚走上前去露了面，齐子溯与伍泫二人追着小阿夜也从人群中窜了出来，与此同时，杨渝和许昇寻着秦怿的声音找了过来，而段歆薇无意间在人群中瞥见了程莠，叫着顾纹上前打招呼。

一时之间，本在几方的人蓦地一齐聚了过来，并同时发了声：

“小阿夜？”

“秦神医！子攸姑娘！”

“程莠姐姐！”

“莠爷！”

“顾纹？”

“瞎，瞎道士，不对，苏珺！”

下一刻，所有人齐齐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