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迟的刀还未落下,钟南嘉顺势倒向一旁,躲过了这一击,她知道这第一击能够躲得了,那么第二击就会激起王迟的怒意,他下手一定会更加狠绝。
王迟见钟南嘉闪身躲过了这一击,他还想再来一击,楼上便有了动作。
那位出手相救的女子一跃而下,一鞭子打在了王迟的剑上,这鞭子乃是金属制作,却有柔软性。
只见金属相交碰撞出火花,但钟南嘉知道这一刻,自己得救了。
王迟见状不妙,对方人手多,自己一路躲避颍川与河东的追逃,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如今还要对付这些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王迟见时机不对,也不恋战,大喊撤退。
黑衣人得令,也纷纷撤回屋外,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劫后余生,钟南嘉只觉得生身体要承受不住了,她只觉得身心俱疲。
明明身体感觉到冷,但是额头还在发热,她强撑着身体,想要向那位女子寻求帮助。
她艰难地发出声音:“这位女郎,可否帮我解开这绳索。”
那挥鞭的女子一眼就注意到这位后生女郎了,见她眼看就要晕了,急忙看向,从楼上匆匆忙忙下来的苏瑜。
“苏郎君,可否帮忙一下。”
女子见状,从身旁的府兵拿来短剑,将钟南嘉手上的绳索隔断:“这位女郎,身体如何了?可还能坚持?”
钟南嘉下意识摇了摇头,不行了,她说话都觉得有些费劲,这身体如何这般孱弱,她有时候真的很厌烦这具身躯,她不由得想,她若是没有这寒疾该多好。
钟南嘉只觉得两眼一黑,双腿发软。
她正要倒下,女子下意识拉住了她的手,而后她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苏瑜眼疾手快地接住了眼前的少女,然后看向面前拿着鞭子的月娘:“月娘,可否看看这位女郎如何了。”
那名名叫月娘的女子,人苏瑜将钟南嘉放在床上,向郎中讨来了银针,施针下去。
巩固月娘便在上面听到郎中他们的谈话,又看了看这位女郎衣衫,想必是受了风寒,又有发热的症状。
苏瑜看少女衣衫单薄,便脱下自己的裘衣为女子遮挡,并且让方才的郎中再烧了些炭火,让屋子暖些。
苏瑜把少女放回床上,只见烛光之下,女子面色崇拜。
月娘看到了钟南嘉嘴角还有未擦干净的血迹,心生疑惑,加上郎中说那位威胁他的男子似乎还说了她有呕血的症状。
月娘伸手扒拉了钟南嘉的嘴,一眼就看到了舌尖的伤口。
她不由得摇头叹息道:“幸亏这女郎命大,遇见了他们。”
苏瑜也看到了,他见女子衣服虽然已经有些脏,倒是依稀可以看到这衣衫的料子,是蒲桃锦,外衫的料子又是散花绫做的。
巩固交手他也未看出来劫持这女子的是何人士,但是欺负一个弱女子未免令人不齿。
钟南嘉不知道自己睡觉了多久,待她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也换了一个地方。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就见一个之前救过她性命的女郎,咋咋呼呼地抱着一个药罐进来。
“烫烫烫死老娘了!”
月娘见她醒来了,就从药罐里倒出些药,用碗盛给钟南嘉,递给她道:“喝了它,药到病除。”
钟南嘉看了看眼前恶女子,又看了看递到眼前的那碗药,他们既然救了她,便不会害她。
便接过来,谢道:“多谢女郎,敢问女郎如何称呼。”
月娘笑着道:“你看着不过十五六模样,我若是成亲,孩儿便有你这般大了,你只管叫我月娘即可。”
钟南嘉愣来楞,眼前的女子看着确实有些年岁,但是因为她爱笑,便模样让人特意留意她的年龄,她顿时有些局促:“多谢月娘出手相助,我乃钟南嘉,颍川人士,不知可否请月娘帮个忙?”
钟南嘉将自己的事情告知了月娘,月娘听了只直接骂道:“什么混账,居然烧人粮仓。”
月娘是在苏瑜出了颍川才遇上的,她曾在扶风待了许久,曾为苏瑜母亲治病。
月娘:“那姑娘可是要回颍川,你若是要回去,我便让苏公子差人将你送回颍川。”
钟南嘉想了想,拒绝道:“我要去彭泽。”
月娘一听,这姑娘怎么还好端端地往彭泽去:“彭泽巩固被王忌占领,听闻那江州的司徒恭也战死沙场,如今河东又南下援助江州,你可确定要去。”
本来钟南嘉也是随着裴鸣轩一起南下的,而且劫持她的人十有八九就是王忌的人,此仇不报,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况且那王忌不仁,不得民心。
裴鸣轩他们若是一路找不到她,怕也会为了不耽误战事一路南下去彭泽的。
钟南嘉问月娘道:“我可否见一下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