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曜又在仓灵族长住了。

因着仓灵族外族禁入，齐曜九元山的师兄师姐们，只能一日三问的，请贺渡野时常带齐曜回九元山，让他们玩……看看。

话早已能说利索了，就是无论大家怎么试，都无法恢复原身，连翅膀尾巴也收不回去。

非鹿在问过齐曜的意思后，喊来了天枢另两位道尊。

“算了吧，就这样养着。”怀元山非烟道尊说这话的时候，抱着齐曜，贴着小翅膀，一手梳着齐曜的尾巴。

正元山非尘道尊，瞪着齐曜翅膀尖的魔气，面色不虞：“用那个试过吗？”

“试过了。”齐曜正色回答，话音却还是奶声奶气的。

非尘甩袖背手：“哼，天枢那么多弟子，都顺利带出本命法器，就你

这——”

话没完，非烟翻了个白眼，抱着齐曜径直走开，哄孩子似的跟齐曜咬耳朵：“老头凶巴巴，我们不理他。”

齐曜面上忍住了，尾巴尖却摇个不停。

这类情况到底特殊，除了几位道尊和齐曜的师姐师兄便无人知晓了，九元山小辈与罗般般几个时常来问，也只回说是人已经从灵器谷出来，闭关去了。

“他们是不是在骗我们，两年了，我连齐曜一根头发丝都没见过，道尊闭关还能时不时出来吃个饭呢，齐曜一个筑基，闭关连讯也不能传一个……”说到最后，罗般般已有哭腔，“会不会，会不会齐曜曜已经……”

燕长离语气肯定：“不会，不会死，但齐曜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能让我们知道的事。”

裴言舟赞同：“贺少族长和九元山诸位师叔守了灵器谷整整一年，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而且言谈间也没有郁气。”

“对啊，而且你们发现没有，正元山怀元山两位道尊这阵子也总往九元山去，我师尊都说非烟道尊每次回山都是一脸满足喜悦。”朱明探头补充，“我师尊有几次要跟着去九元山，都被拒绝了。”

“要不然……”

几人交换过眼神，心领神会，只等时机。

可惜本事都不到家，第一次跟踪被发现，第二次被凶兽追了半个宗，第三次到了九元山主峰，被禁制结界弹飞，第四次好不容易看见和贺少族长，对方飞得太快，追不上……

后来收到一纸来自齐曜传讯符及中阶储物玉，几人方才作罢。

几人和九元山几个同样挂心齐曜的弟子一起催动传讯符：“没死，挺好，勿念。”

“个没良心的！”

罗般般打散流光文字，一边抹眼泪一边和小伙伴分储物玉里的灵果，“呜呜，这个果真的超好吃！”

齐曜过了好长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仓灵族上下宠她宠得紧，特别是贺渡野，那是真的当她是小孩子在养。

等非鹿意识到齐曜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修炼，让贺渡野带回九元山学个心法阵法的时候，才发现齐曜的行为已经完全幼儿化了。

齐曜抱着贺渡野的手臂撒娇：“哥哥哥哥，我们还不回家吗？”偶尔看向洛真几个眼神，就是在看几个会陪着玩的哥哥姐姐。

贺渡野被非鹿一语点醒，再看齐曜，神色深沉得可怕。

“哥哥？”

齐曜不知道最温柔的哥哥怎么突然不开心，小角轻轻蹭蹭，又将脸贴在贺渡野手臂上，有些不安。

贺渡野察觉到了，把齐曜抱坐好，顺着她的羽毛安抚她，“我会照顾她。”

“贺少族长的意思是要由着她这样下去吗？”非鹿沉下脸，冷声质问：“她能在封魔原长大并且活到今时今日，绝不会沉溺于安逸，贺少族长不打算查清是什么侵蚀了她的心智？”

非烟御剑而来：“养大她确实容易，若是她保持这样一辈子呢？又或者，不知不觉中被夺走生命？”

“去雪原，找巫咸道尊。”非鹿拍拍贺渡野的肩膀，揉了一把齐曜的头，“回去好好打算吧。”

看着贺渡野离开的背影，非烟瞪了非鹿一眼：“你不是知道？还折腾那两个孩子做什么。”

灵境最好的医者巫咸道尊，居于最憎恶魔气的圣地雪原，与仓灵一族不和。

非鹿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给非烟倒了一杯奶茶：“中州秘境就要开了吗，难不成再等上个百八十年的？”

“也是，那也不是谁都能得到的机缘。”

小树岛上，贺渡野倚着树休息，齐曜在一旁给小树枝浇水，她种下去很久了，这截小树枝还是只有一片叶子，魔兽噗噗怎么也啃不掉。

齐曜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忘，这几天，仓灵族的大家都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她，会和她说希望她永远这样快乐，她在这里每一天都很快乐啊。

“舍弃掉过去就会永远快乐啦。”啊，小树枝在说话。

“我从前过得很不好吗？”

“是啊，你现在过得这么好，忘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