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却笑了起来:
“倘若真想寻死,何须如此折腾,这岳澄定有其他意图。”
“张大人,您说这岳澄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呢?”
张越摇了摇头:
“老夫也不知。”
接着道:
“明日,你且派人把这岳澄带来,我倒要亲自问问他,为何做这种荒唐之事。”
何见应承下来,犹豫再三,吞下了一肚子想说的话,还是退下了。
次日,一大早,王伏与肖劲二人正在百无聊赖之际,突然房门被高成推开,只见他跑得气喘吁吁。
“王兄,肖兄,大消息!”
王伏见他一惊一乍的样子,满不在乎地看着他:“又没到放榜的时候,能有什么大消息?”
高成端了肖劲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气息平顺了些,才道:
“刚才,我在客栈前厅遇到了岳澄,见他被人请走了。”
“那岳澄每日早出晚归,在这京城中总归是几个熟人,被人邀请岂不是很正常的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王伏满脸的不屑。
高成却得意地笑了:
“只怕你们也想不到,请走岳澄的人,并非一般的熟人,而是一个礼部的正五品主事,亲自登门。”
“礼部主事为何要请岳澄,还亲自上门?”
一旁的肖劲插嘴问道,满脸的疑惑。
“你莫不是听错了吧?”
王伏一边斟茶,一边问道。
“我虽然没见过多大世面,但这五品官服我倒是认得的。”
高成顺手拿了个空杯,倒了杯茶,一饮而尽,一边接着道:
“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便专门问了江掌柜,他说来人正是礼部的一位正五品主事,而且,门口还专门备了车驾。”
“这就怪了,既是礼部,此时把岳澄请了去,必定与今科省试有关,可这考试刚刚结束,连卷子还没批阅,把他请去,究竟所为何意?”
王伏顿觉此事大为蹊跷。
“不会是这岳澄在礼部,或主考官中有什么关系,要给他内定吧?”
高成低声道。
“怎么可能,这省试又非儿戏,谁敢轻易内定。”
王伏直接摇头。
“依我看,或许只是这主事与岳澄有什么私人关系,正好这科考结束,已无须避嫌,才趁此时接了他过去。”
肖劲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这倒还说得过去。”
王伏点了点头。
“若是如此,这岳澄还的确占了先机,如果在礼部有关系的话,再加上他的才学,看来省试这一关也就稳了。”
相对于王伏对岳澄的看不起,甚至反感,高成对岳澄反倒越来越欣赏。
“没你想得这么简单,礼部虽为历届省试与殿试的主责之部,可是,今科的省试,在礼部之上,还有翰林院大学士张越坐镇呢,而且,批卷的考官,更是来自方方面面,并非礼部一部所能左右的。”
王伏对高成所说,不以为然。
“王兄所言甚有道理。”
高成知道王伏的风格,只得随声附和,拍拍马屁。
“今晚不是有个今科考生的同科宴会吗,到时私下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肖劲看了看王伏与高成二人,说道。
且说,岳澄果真是被礼部主事江河请了过去。
“不知是哪位大人想见小民?”
岳澄心中自然清楚,自己三科连交白卷的事,必定已经被考官知道,只是他还搞不清楚,这个消息已经传到了哪一级。
“翰林院大学士张越张大人。”
江河对于张越为何要召见这名穷书生,他并不清楚,既然是张越大人要见的人,他也不敢怠慢,所以,一路上对岳澄自是百般客气。
岳澄随着江河在马轿中相向而坐,一路上并没有太多话语,很快便来到了翰林院的大门外。
他依旧袖着手,佝着身子,一副病弱书生的样子,在江河的引领下,穿过重重回廊,来到了张越办理公务之处。
“小民拜见张大人。”
岳澄进了屋内之后,便见到一位老者正在伏案写着什么,便抽出双手,行了个大礼。
张越抬起头上,对岳澄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冷冷地道:
“坐吧”。
随即,岳澄在下位一侧的软垫上半跪席地而坐。
江河冲张越礼毕后,轻轻地退了出去。
而坐在对面的还有一人,就是礼部侍郎何见。
“你就是岳澄?”
何见盯着岳澄问道。
“回大人,正是小民。”
岳澄并未起身,而是拱手以礼。
他猜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