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何同,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若是岳澄真的弃考,损失两千两银票倒在其次,关键他这面子,可就直接扔地上任人践踏了。
就在考场大门即将闭合之际,只见一个背着藤箱的白袍书生,硬生生地挤了进来。
“岳澄!”
“那不是岳澄吗?”
“我还以为他弃考了呢。”
岳澄踏入考场之后,发现几乎所有考生都没进考间,而是齐刷刷地看着他,好似在迎接他一样。
他哪里知道事情的原委,心中一阵懵怔,对着最前面的一堆书生拱手问道:
“几位兄台,你们这是——?”
“你竟然不知?大家说你是今科状元的人选,都等着认识一下。”
其中一人一边回礼,一边笑道。
“今科状元?”
岳澄复述了一遍,不由得摇头一笑。
他也不再搭理众人,在众学子的簇拥与一片议论声中,径直去了自己的一百三十六号考间。
督考台上的张越与何见两人,还有一众其他督考官,也都得知了岳澄的事。
自岳澄进入考场大门起,目光便从未离开过,一直到他消失在考间内。
“长得倒是一表人才,除此之外,也没看出什么过人之处。”
何见笑道。
张越却捋着胡须,微笑着没说话。
第一场考试是经论。
三天两夜的时间,白天的时候,何见每天都会例行巡视一下各个考间。
每次经过岳澄的一百三十六号考间时,他都会刻意留意一下。
令他不可思议的是,岳澄一直都在静静地闭目打坐。
案上摆着卷纸,卷头上题名处,写着青州岳澄,一百三十六号的字样。
除此之外,卷纸上再无一个字。
第一天与第二天的时候,他还以为岳澄正在构思,到了第三天,见到还是白卷一张,他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
因为,按律,督考官不能跟考生说任何话。
“你是说,他一连三天都在闭目养神,一字未写?”
张越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极为震惊。
“此时距离本场考试结束,还剩下一个时辰,即便他是天才,只怕也来不及了。”
何见叹息一声,虽不知岳澄因何缘故,却还是替他惋惜。
随着几声清脆的钟声,第一场考试正式结束。
听到钟声的考生们,纷纷走出了考间,来到考场前面的广场上,等待开门放行。
随着考生离开,在督考官何见的带领下,几名随从官员,开始一间一间地收取试卷。
“何大人,这——”
一名收卷官员,来到一百三十六号考间,看到岳澄的考卷上空无一字时,不觉指着卷子,满脸吃惊之色。
“收卷,封卷,一切照常进行,此事切不可对外声张!”
收齐了所有的考卷之后,何见少不得向张越汇报此事:
“张大人,那岳澄果然还是交了白卷。”
张越捻着胡须,陷入了沉思,一边自语道:
“省试交白卷,不要说我洛国建国以来不曾有过,便是纵观我华夏历史,自兴科考起,也从未发生过此等事情。”
“不会是那岳澄才疏学浅,写不出吧?”
听到何见此言,张越却瞪了他一眼:
“文章之事,只有写好写坏之分,这些来京参加省试的学子,哪一个不都是通过县试、府试优选出来的,焉有写不出的道理,除非他根本不识字,你觉得可能吗?!”
何见顿觉难堪,便退在一旁,不再说话。
刚出考场大门的岳澄,便被一群人挡住了去路。
其中既有王伏等三人,也有何同、秦争等人。
“岳兄请留步,在下乃邓州何同。”
何同拦住了岳澄,行了一礼,岳澄只得停下来回了一礼。
还没等何同问话,秦争却连忙挨了过来:
“不知岳兄这场经论发挥得如何?”
“发挥?”
岳澄微微一笑,接着道:“兄台想听实话?”
“那是当然。”
“并不好。”
岳澄回罢,起身要走。
这时王伏却又拦住了他:
“你这小子也太没礼貌了吧,你可知道,昨晚这位何兄在你身上押了足足有两千两银票。”
说罢,一把将何同拽了过来。
“此话怎讲?”
岳澄闻言,顿时来了兴趣。
“岳兄有所不知,按京试惯例,昨晚我们在龙门酒楼搞了个小小赌注,赌谁能高中今科状元,本来大家推举的,只是登州的刘方与唐州的齐风二人,可这位何兄,却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