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芝兰香味弥漫在军帐中,座下的匪首们饶有兴致地望着台上衣衫褴褛的少女。
她的衣衫松松垮垮的挂在肩上,露出一半圆润的美人肩。盛珏伸手欲扯下剩余的衣衫,柳妤月猛地按住了他的手。
再扯下去,她便该在这群山匪面前□□了。
“我是扶芫的长姐。”危机当头,柳妤月强装镇定,深呼吸,努力保持冷静:“你这般对我,不怕她厌恶你吗?”
她隐约察觉,兴许盛珏对柳扶芫是不一样的。
“兴许你很聪明。”盛珏抚过她姣好的面颊,笑了下,“但可惜,大魏城破,公主的聪明救不了这如山倒的王朝。”
话音刚落,柳妤月更紧的抓着他的手。
硬的不吃,那就只能试试软的。
“那可否,请大王看在五妹妹的情分上。”她动了动唇,声音软了些许,“至少——”
她本就生得貌美,而今水眸盈盈,眸底波光荡漾,更显温软柔弱。
盛珏眸光一滞。
察觉到迟疑,柳妤月攥紧了他的手。
“至少、至少别在这里。”声音温和绵软,带着几分梨花带雨的哽咽。
是大魏尊贵无双的长公主,亦是如今在他身下泫然欲泣的美貌少女。
像是猫儿毛茸茸的尾巴在心头扫啊扫,盛珏喉结微动,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出了军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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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帅。”
“大王。”
“主帅。”
……
盛珏脚下生风,左手掀开营帐帘幕,右手便已将少女丢在虎皮硬榻上。
“唔。”柳妤月摔在硬榻上,撞得闷哼一声。
没想到大王这么早就回来,营帐中伺候的侍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要做什么。
“滚出去。”他一把举起水壶,对着壶嘴倒了一大口,茶水打湿他的衣裳,他擦了擦嘴角的水渍,“任何人不许进来。”
“是。”
侍女们福了福身子,纷纷退下。
营帐中只剩二人。
盛珏脱去外衣,眸光幽深,一步一步逼近。
柳妤月不自觉往后缩了缩,裹紧身上残破的衣物。
服软是为了避免在那群匪贼面前春光尽泄,更是护住大魏皇储的最后一丝颜面。
可如今看来,貌似惹上了更大的麻烦。
“在害怕?”他忽然开口,眼神如同刀子般在她身上刮过,“大魏公主,你应是知道,我留你一命,为的是什么。”
柳妤月抿了抿唇,没有回话。
她当然知道。
这群山匪出身的叛贼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而她被当做礼物送来这豺狼窝,本该九死一生,但她知道,盛珏不会杀她,因为这大魏长公主的身份对盛珏有那么些用处。
叛贼靠着劫掳先帝赈灾的财宝而做大,又趁着先帝驾崩,朝纲不稳,一路杀入帝都。
大魏皇帝以贤德著称,而他充其量算个枭雄,若想取大魏而代之,他盛珏名不正言不顺。
而柳妤月能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他盛珏若是成了长公主的夫婿,也算跟大魏皇族搭上了关系。
当然,这只是个权宜之计,待到他正式登基,坐稳江山,等待柳妤月的无非就是——处死。
可是,她不能就这么死去。
柳妤月松了松手,松松垮垮的衣衫悠悠滑下。
今夜刺杀失败,过了子时,城中的将领便会带着残存的兵力离开。
而她需要蛰伏在叛贼身边,活下去,直到救出被这叛贼关押的胞弟和母后。
此时月色正好,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落入屋中,而少女单薄的雪肩,似乎能在月光下生辉。
她抬眸,忽然不再如方才那边惊慌。
她知道,要想好好的活下去,就逃不过今晚的以身饲虎。
盛珏坐在虎皮硬榻边,抬手拂过她细嫩的肩,眸中晦暗难辨。
不得不说,柳妤月是极美的。
世间美人万千,各有各的美法。或是妩媚动人,或是清丽脱俗,而她更像是浑然天成的一顶华冠,滋养在锦衣玉食之中,带着生于皇室所特有的矜贵与娇柔。
那是只有人世间最富贵的地方才能养育出的美艳。
盛珏不傻,他知道,若非这场叛乱,他这辈子都不会和柳妤月产生交集。
他仔细地看着她的模样,眸光炽热异常,与其说是在端详她的眉眼,倒不如说……是在欣赏此番浴血厮杀得来的战利品。
这是——他颠覆了一个王朝的嘉奖。
感受到他的眸光愈发火热,柳妤月闭上眼睛,微微抬起下巴,露出脆弱的脖颈,像一只收好了爪子,温驯乖巧的猫咪。
她不再抵抗,任由他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