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子肉丁锅贴(五)(1 / 2)

不过酋时六刻的光景,原本在桌案上摞的满当当的竹笼子已然被一扫而空,偏惯还是有些人未吃尽兴想着再来领一笼呢,结果就告知已然领完了,自是满满失落。

作为中心人物的苏老还没出场,乔颜自是早早的留了两笼子给苏策备着,待到一身灰袍的老翁满面精神抖擞,走路都带着一阵风,心情颇好的晃悠悠的往食堂而来。

待到老翁踏进大厅里头,原本有些骚动的声音立即戛然而止,一个个安静的跟个鹌鹑一样摆正坐好,瞧见老者,一众玩闹的学子各个起身,整齐划一的朝着老者见礼异口同声,好不震人:“见过苏师。”

苏策的名头可是出了名的,原先选定两府祭酒的人选可谓是闹的沸沸扬扬,可苏策一名传出,顿时无人敢与之相争,只有苏策一人便足以压过大周大半文坛江山。

乔颜自是没想那么多,只赶忙上前搀着苏策入了空座。

这一遭变化看得一旁的众位学子是目瞪口呆,此时,无论是端着木托盘放盘的学子,还是在前头领食的一个个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苏策的方向,众人都知道苏师虽说是性子温和,但也是极为重视规矩的,这女郎莫不是苏老家中的孙女一辈吧,如若不然也解释不了这般景象啊!

“苏老,您尝尝这个,特意给您留的。”

呈了章程心情颇好的苏策对于美食自是来者不拒,笑呵呵的接来乔颜递来的筷子,早早就惦念着这回暮食,总不能说在讲学时差些都把自己暮食想吃的吃食给点出来了。

本就打诨寻了空隙的周大人才从乔父手里头哄来几个锅贴,宝贝的压进碗里还没来得及尝鲜呐,方一听得刚踏门而进的苏策,一入口就一个囫囵吞了个大概,梗着脖子是端着也不成咽了也不是,弄得难受。

本想着抬手挨着碗边的米粥就着咽下润润,哪成想乔家娘子直把大神安在他对头,这可不成,只硬着头皮梗着脖子硬支棱下去。

偏生乔父是个直肠子,瞧见一向话多的同僚,此时碰着文坛大佬竟然吱都不带吱一声的,暗地里直用胳膊戳戳对方的身板,压低了声音:“平章,你往日不都是说感慨苏老才学渊博,令人敬仰,偏生不得一见,怎的今日这般闷不吭声的。”

只得来对方狠厉的盯神,没看见他现在正端着持礼的样子呐,有话不能等到苏师过去了再说。

正在此时,在旁边擦拭桌面的杂役只拎着木桶就要起身,未曾留意到身后还有一太学生端着木托盘,一时间躲避,竟直愣愣撞了一番,那杂役忙起身被吓的颤颤兢兢就要赔不是。

只见硬着头皮强撑着的周大人梗的脸面通红,乔父还只当他方才用的急噎住了,很是贴心的递来一方帕子顺手帮着对方拍背。

顿时,原本噤若寒蝉的大厅里头只传荡着周大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随即夺来帕子掩面咕咚咚咽下几口素粥,这才觉得身轻体通。

只当着苏策的面,一阵手慢脚乱的收拾妥当,狠狠瞪了乔父一眼,才笑呵呵的一拱手:“让苏老您见笑了。”

苏老不愧是游走朝堂多年的老臣,只寻个由头很是巧妙的将事情绕了过去,很是和气的摆摆手:“诸位不必太过拘谨,今日讲座都辛苦了!”

不愧说是有官员在场的地方,场面话总是说的三缄其口,只说着说着就开始谈论起今年的两学春宴来了。

纵使乔颜是个政治小白,也晓得这事不是现在她能听的,慢悠悠移步到谢珩之跟前,碍于场面,乔颜压低了声音,轻声道:“苏老他们在谈论要事,我们不妨出去走走。”

谢珩之轻轻放下筷子,同苏策轻语说了些什么,才起身后脚跟着已然在门边口等着的乔颜会面。

刚一出门,就看见乔颜只只身蹲在墙角,拿着一方枯枝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临了走到跟前这才看清一二。

如今天色西沉,直把人的影子拉的虚长,哪还能不知道谢珩之这人立在后头好大一会儿了。

乔颜每回见着谢珩之总是戴着世家公子的作态来,像是被端华公子这个名头给束缚住一般,看着也忒累。

一不做二不休,想到便开始行动,乔颜起身拉着谢珩之一个压身蹲在墙角那就开始观摩,很是意味深长的拍拍谢珩之的背:“子理啊,你看这是什么?”

一把被乔颜按下的谢珩之刚稳下身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纵使再平常的人看了去,也只能看出几道画了线的蚂蚁。

谢珩之面上淡然,瞧着是不为所动的样子,实际心里头爬满黑线,只碍于乔颜的面子,垂手轻咳一声:“阿颜,这不过只是寻常的蚂蚁罢了……”

还没回复全乎,得了乔颜一个指头的摇摆,一个指身郑重声明:“不,你以为这只不过是寻常蚂蚁,但这确实是人生至理。”

乔颜眉眼弯弯,声音都不觉上扬了些:“你看,我专门画出的几道线,可这些蚂蚁只说着线曲前进,也没勇气踏出这既定路线,可人生当世,总有自己想做的事,按部就班的活着虽然轻快但也可惜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