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羹(2 / 3)

,什么都吃上一些,再针对性地喂养一些营养物质。

可这是世道险恶的古代社会,偷鸡摸狗,屡禁不止,官府衙门也束手无策。

宋家小院篱笆低矮,茅屋飘摇,哪经得起小贼惦记。

思来想去,宋澄之还是决定亲自喂养。

麻烦一点也没关系,重要的是,能让阿澈日日都吃上蛋羹!

她一边洗着手,一边冲阿澈眨眨眼。

阿澈也看着她,满眼都是崇拜。

“吃蛋羹咯!”

宋家厨艺最好的人是宋阿奶。

举家搬迁前,宋阿奶在京城生活。日子富庶,见识多,做饭的花样也丰富。

她轻巧地敲开鸡蛋,黄灿灿的蛋黄被晶莹的蛋清包裹,噗叽滑落进了碗底,再叮叮咣咣地搅散。末了,投进去半碗晾好的温开水。

加水可以让蛋羹更细嫩软糯。

但更实际的原因,是那鸡蛋太小,宋澄之和阿澈两个人分食,实在捉襟见肘。

许禾去后院摘了野葱回来,味道浓郁,准备切作细末做最后的撒头。

宋阿奶也久违地翻出盐罐,用木勺沿着壁刮了许久,集出些许受潮的盐粒。

尽管如此,盐粒融化进蛋液,就好像砂砾沉入海洋,顿时消散无踪了。

宋澄之嘴角颤抖,实在是……也太少了吧!

平日里吃野菜汤,宋家人从来舍不得放盐。

现在难得有了鸡蛋,还是特意翻找出来提味的。

宋澄之坐在灶边瞧着,总算明白,为何全家人都瞧着不太健康。

盐分是人体必需的物质。

久不吃盐,肌肉会没力气,精神也跟着萎靡,整日昏沉嗜睡。严重些的,心脏还会出问题。

依着原身的记忆,宋家居住的广陵郡衙门还算清廉,盐商们也都遵守规则。

一斗官盐和一斗米的价格相差不多,算不上很贵。

若是将来母鸡下蛋的情况好一些,富余的鸡蛋还可以存着卖出去,换点钱来购买细盐。

“阿澄?许姨?你们在吗?”

正想着呢,院落外传来一声软糯温柔的女孩声音。

宋澄之从窗子探出头,见着个与自己年岁差不多的女孩。

提着竹编小框,身穿草木染就的厚实小衫,袄裙绣着芙蓉暗纹,漂亮精致。

只可惜她踩着泥泞来,裙边满是鞋尖儿带起的泥点,让人心生惋惜。

宋澄之依旧凭借原身的记忆,认出了人。

“渺渺……你怎么来了?”

林渺渺的眼神布满忧惧,直到亲耳听见宋澄之的声音,才终于化作了几丛欣喜的泪。

“我来看你!”她踮脚轻跳着,“你没事就好,我听闻你落水,家里进进出出好多郎中也没……”

后面的话太不吉利,她住了口,伸手紧紧拉住宋澄之的手。

她叫林渺渺,是原身同村的发小,两人年纪相仿,关系亲密。

但林家和宋家贫富悬殊。

林渺渺的祖母很瞧不上宋家,下了明令不许二人来往。

她听说宋澄之落水,是冒着禁足的风险偷跑出来看她的。

瞧见宋澄之没事,悬着的心才放下。

林渺渺不敢耽搁,任凭许禾、宋阿奶怎么邀请也不进去落座,只匆忙把竹筐里的东西拿出来。

“我拿了罐细盐过来——”

话刚说至此,许禾已是满口坚决推拒。

可林渺渺依旧固执坚持着塞进许禾怀里。

许禾都纳闷,明明身躯娇小,也不知从哪使出的力气。

林渺渺稚嫩的小圆脸上难得流露出肃穆的神色。

她打断许禾,正色道:“我今日来除了想看看阿澄,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

“我阿爹阿娘在盐场上,消息灵通,他们告诉我,广陵郡的官场、盐商,都要变天了,往后盐价可能会一路上涨。

“我爹娘设法存了些,已足够我家吃上三五年。这些富余出来的,万望你们收下!”

说罢,林渺渺将手中的盐罐郑重交到了许禾手里。

林渺渺的爹娘就是广陵郡盐场的盐户,带来的消息绝对可靠。

她还嘱咐,“城中盐号的盐价兴许还能维持一两日,若是你们家中有余钱,趁现在去换盐回来!”

宋阿奶反应过来,赶紧往田里去寻儿子宋生姜了。

如今的盐价,对宋家来说都已经很吃力了,一家人能省则省。逢年过节开荤时,才愿意拿出来点,吃点有滋有味的。

依照林渺渺的说法,往后的盐价怕是连林家这样的富户都会望而却步。

盐价事关民生,它一变动,势必会引起更大的动荡。

许禾有些恍惚。

前几日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