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吃上一些,再针对性地喂养一些营养物质。
可这是世道险恶的古代社会,偷鸡摸狗,屡禁不止,官府衙门也束手无策。
宋家小院篱笆低矮,茅屋飘摇,哪经得起小贼惦记。
思来想去,宋澄之还是决定亲自喂养。
麻烦一点也没关系,重要的是,能让阿澈日日都吃上蛋羹!
她一边洗着手,一边冲阿澈眨眨眼。
阿澈也看着她,满眼都是崇拜。
“吃蛋羹咯!”
宋家厨艺最好的人是宋阿奶。
举家搬迁前,宋阿奶在京城生活。日子富庶,见识多,做饭的花样也丰富。
她轻巧地敲开鸡蛋,黄灿灿的蛋黄被晶莹的蛋清包裹,噗叽滑落进了碗底,再叮叮咣咣地搅散。末了,投进去半碗晾好的温开水。
加水可以让蛋羹更细嫩软糯。
但更实际的原因,是那鸡蛋太小,宋澄之和阿澈两个人分食,实在捉襟见肘。
许禾去后院摘了野葱回来,味道浓郁,准备切作细末做最后的撒头。
宋阿奶也久违地翻出盐罐,用木勺沿着壁刮了许久,集出些许受潮的盐粒。
尽管如此,盐粒融化进蛋液,就好像砂砾沉入海洋,顿时消散无踪了。
宋澄之嘴角颤抖,实在是……也太少了吧!
平日里吃野菜汤,宋家人从来舍不得放盐。
现在难得有了鸡蛋,还是特意翻找出来提味的。
宋澄之坐在灶边瞧着,总算明白,为何全家人都瞧着不太健康。
盐分是人体必需的物质。
久不吃盐,肌肉会没力气,精神也跟着萎靡,整日昏沉嗜睡。严重些的,心脏还会出问题。
依着原身的记忆,宋家居住的广陵郡衙门还算清廉,盐商们也都遵守规则。
一斗官盐和一斗米的价格相差不多,算不上很贵。
若是将来母鸡下蛋的情况好一些,富余的鸡蛋还可以存着卖出去,换点钱来购买细盐。
“阿澄?许姨?你们在吗?”
正想着呢,院落外传来一声软糯温柔的女孩声音。
宋澄之从窗子探出头,见着个与自己年岁差不多的女孩。
提着竹编小框,身穿草木染就的厚实小衫,袄裙绣着芙蓉暗纹,漂亮精致。
只可惜她踩着泥泞来,裙边满是鞋尖儿带起的泥点,让人心生惋惜。
宋澄之依旧凭借原身的记忆,认出了人。
“渺渺……你怎么来了?”
林渺渺的眼神布满忧惧,直到亲耳听见宋澄之的声音,才终于化作了几丛欣喜的泪。
“我来看你!”她踮脚轻跳着,“你没事就好,我听闻你落水,家里进进出出好多郎中也没……”
后面的话太不吉利,她住了口,伸手紧紧拉住宋澄之的手。
她叫林渺渺,是原身同村的发小,两人年纪相仿,关系亲密。
但林家和宋家贫富悬殊。
林渺渺的祖母很瞧不上宋家,下了明令不许二人来往。
她听说宋澄之落水,是冒着禁足的风险偷跑出来看她的。
瞧见宋澄之没事,悬着的心才放下。
林渺渺不敢耽搁,任凭许禾、宋阿奶怎么邀请也不进去落座,只匆忙把竹筐里的东西拿出来。
“我拿了罐细盐过来——”
话刚说至此,许禾已是满口坚决推拒。
可林渺渺依旧固执坚持着塞进许禾怀里。
许禾都纳闷,明明身躯娇小,也不知从哪使出的力气。
林渺渺稚嫩的小圆脸上难得流露出肃穆的神色。
她打断许禾,正色道:“我今日来除了想看看阿澄,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
“我阿爹阿娘在盐场上,消息灵通,他们告诉我,广陵郡的官场、盐商,都要变天了,往后盐价可能会一路上涨。
“我爹娘设法存了些,已足够我家吃上三五年。这些富余出来的,万望你们收下!”
说罢,林渺渺将手中的盐罐郑重交到了许禾手里。
林渺渺的爹娘就是广陵郡盐场的盐户,带来的消息绝对可靠。
她还嘱咐,“城中盐号的盐价兴许还能维持一两日,若是你们家中有余钱,趁现在去换盐回来!”
宋阿奶反应过来,赶紧往田里去寻儿子宋生姜了。
如今的盐价,对宋家来说都已经很吃力了,一家人能省则省。逢年过节开荤时,才愿意拿出来点,吃点有滋有味的。
依照林渺渺的说法,往后的盐价怕是连林家这样的富户都会望而却步。
盐价事关民生,它一变动,势必会引起更大的动荡。
许禾有些恍惚。
前几日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