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巳,洑潇信至,腊八无宴,延至太和二十年癸丑月戌寅;正好是前几天的事,经此提醒她才发觉,再有一周多一点儿的时间都是二月了,之前一点都没意识到!
而宣济阳长公主等人入京是从上年年初就在安排,在她还没来的时候,苏家和京城已经通过信了,反推男主……有意思,派人去挖一下他当时在哪儿缩着好了。
越是看,洑君越是惊叹于他们的大胆,这些东西必是瞒着太和帝记录的,怪不得都说干这个死的早,怀揣着这些秘密,指挥使不死谁死;虽说有些不大礼貌,但她那位公主母亲居然活着卸任了,真厉害。
一直到了深夜,她看完汇总又勉强将那些明细过了一遍,内容很多,却足以让她对局势了解更深。
这会儿当是宵禁,被夜巡的抓到了不太好,索性在这里睡一晚上,晚饭都省了,明天赶早回长公主府吃,洑君准备熄了烛火就听见方知在门外,说有事回禀。
一问才知,是那道士闹腾个没完,跟疯了一样,小道童也几次三番询问可不可以见她,后者安抚一番已经睡下,前者将旁边拷问的麟卫都闹烦了,也不知隔着那么远他怎么传的声音。
“他说“洑君会被所有人背叛,陷入必死的杀局”,属下已让人封口,此等疯言疯语绝不会外传,只是,若是放任不管,流放路上难保他不会多嘴;依属下看,不若也灌了哑药,或者干脆以绝后患……您的意思呢?”方知做了个抹脖的手势,但如何处置那疯子,他说了不算,得请示主子才是。
洑君闻言,不但没觉得生气,反而是好奇,这么迫切的想逼她去达成那个不知名的,他故弄玄虚的目的,这简直……太有趣了!
“哦?真的疯了呀,不用管,疯子的话,没什么好在意的;给个机会,让他跑出去,我想看看,谁会那么好心的相信疯话。”她摸着下巴,放出去的炸弹又不止一个,再多一个也无妨。
正好借机,试探一下大家都是怎么一个想法,但得有个度,毕竟人已经被太和帝知道了,做的过分难保不会被当成自导自演,还得想个借口。
方知短暂的愣了一下,随即退下去做,他还在想捂着,这位就已经不管不顾的打算放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唯恐天下不乱;胆大总比胆小好,他照做就是了。
谁料后半夜的时候,就见到本该被放走的道士出现在书房外,洑君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披散着头发走了出去。
那道士眼中有惊讶滑过,很快遮掩下去。
“道长何意?看来还是我太仁慈,没让人对你动刑,本想着让你逃出去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非要枉费我的良苦用心。”她倚着门框,唇边扯着一抹笑,眼神却冷。
缺不缺德,放他走,结果跑来打扰她睡觉。
“小道该叫您指挥使大人还是……郡主?”
“你可以在黄泉路上慢慢想。”洑君抬眼,忘了把面具戴上,再放出去这人太和帝就不会放过自己了,“我记得跟道长说过,没有下次,你记性似乎不大好。”
“小道斗胆,郡主不担心吗?”
“担心一个疯子说的疯话?还是担心你自以为是的谶言,不妨告诉你,在我这里,会死的从来都不是我,而是像你一样不知死活的人。”她抬手示意,便有影卫射出暗箭,直穿他面门,道士一息之间毙命倒下。
洑君淡淡合上门,自会有人把他拖走,可当她转身,眼前的画面突变,那死掉的道士仍然在面前,她斜靠着门框,这景象再熟悉不过,没人比她更清楚这是什么!
道士笑着,神情如同在道观那时,懒懒散散,他开口道:“郡主,不担心吗?”
〖系统,解释一下怎么回事?这个人不正常。〗
【宿主,经检测这人没有任何问题,既没有同源的能量波动,也探测不到世界本源的痕迹,规则并不排斥他;世界对他的认可同样是100%,也就是说,他确实是这里的人。】
〖是吗。〗
洑君目光平静,只是让他再一次的死去,保险起见,亲自将他的头和四肢砍了下来,提着这个头回了屋子。
结果还是重置了。
“郡主……”他刚说两个字就被忽然出现在面前的洑君一拳砸在脸上,能明显看到他并非毫无痛觉,甚至他对疼痛的忍受能力也不高,只是个普通人,而不是死士。
她回书房里拔了剑,也不担心他会跑,事实证明触发条件是一样的,都是死亡,在这几分钟里,并没有重置。
被揍得满脸血的道士,自然也无法再装作高深莫测,他狼狈的模样显得很可笑,瓮着鼻子刚一开口就自己憋了回去,显然,他也知道这时候不该说话。太过分了!居然又玩这一招!
“我问,你答,不同意我就把你用凌迟的方式削成人彘,我们有时间,慢慢来,我相信你迟早会后悔你的所作所为。”
锋利的剑尖贴着眼睛,稍微一动,他的眼珠子就得被扎烂,绷着呼吸,道士将脸往后仰,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