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一直都在想要杀了我,我们我们我们得——”
“我知道。”
“咦?”
“但是中岛君,在这里它一直没有出现,至少我还没有看到,我们很平安的一路走过来了对吧?”
“是这样…”
“你很害怕吗?”
中岛敦停了下来,抓住心脏前的衣服,用过于细过于紧绷的神经回答,“它太强了,那种怪物没人能打得赢,如果我被追上很轻易的就会被他拍断脖子或者咬死,但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手帕被攥得绷直,褶皱缝隙里滴出水,啪嗒落在草上一分为二。
唐诗又掏出之前裁好没有系在树上的绷带摊在掌心,随着她小步无声的靠近移到中岛敦紧闭的眼下,用绷带接住眼泪晕开了一点深色,湿意渗到她的掌心。
“我能为你擦擦眼泪吗?”
中岛敦俯下身,额头抵在没有温度的廉价绷带上无法回答。
我不知道他在祈祷希望这一切是真还是假,我的眼睛被大片血液糊住看不出有谁走在附近,影影幢幢向着我们的反方向走去。
【今天的工作到此为止吧】
【前辈你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啊】
【没办法的事】
【我不该让你活】
【你死在外面好了】
【向前。】
过了许久,我们继续走,夜晚彻底降临,月色已经让人难以分辨脚下。
我不知道自己踩在了哪部分躯干上,鲜血沾满鞋底又印在草上。
外面鬼火荧荧,更远处有强光,应该是车灯。
唐诗停住,敦疑惑,小心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你可以出去了。”唐诗侧身看着惊慌的中岛敦,把手帕抽出来。敦试图再抓住一次但和边缘轻轻擦过。
“…是吗。”中岛敦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去哪,离开这里还会遇到什么,只言片语的路程里他第一次感到安心。
“我会看着你离开的,如果老虎出现那我就喊你,好吗?”
中岛敦点头,“好。”
我们跨出去。唐诗眯起眼睛对光亮无所适从,两道不同于其他能看出色彩的身影在不远处,她下意识挡在了中岛敦身前。
【救他,一定要救救他。】
我听清了,是妈妈的声音。
【救救他……】
赭发少年挡在另一个人身前,护卫般的姿态冷声质问,“你是谁?”
唐诗没有说话,中岛敦指了指自己,“我吗…?”
“除了你还能有谁啊?”
少年不满意道。
“别啰嗦,赶快回答我的问题。”
“敦、中岛敦!”
懊恼于自己忘记唐诗是常人所不能见的中岛敦受到了什么作用控制不住过分沉重的身体跪在地上,脚下出现裂纹。
他音调陡然升高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然后磕磕绊绊交代了自己的名字和大致来历。
赭发少年皱眉,显然对这所孤儿院的名字有点印象,他还在继续问着什么不过我已经听不清了。
我的耳朵里是妈妈的祈求,而要我救的人正安静伫立在原地,略带笑意止住少年的盘问。
“中也,已经够了,他没什么威胁的。”
“……”
“我当然知道,因为现在我才是首领。”
“……”
“你看——出问题了吧。”
我听得清他的话,他在毫无感情的笑着和人对话,余光瞥到撤在一旁的我。
我看清了他的口型,他在说。
【唐——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