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敲打自己啊,如果自己被族人抛弃,也会落到这种地步。
“啊,”椿想起了什么,竖起一根手指,笑起来有点得意,有点俏皮,宛若对他人生命轻蔑、高高在上却无辜清白的神灵,“还有一点,竹千代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斑猝不及防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哎呀,当一个男人在竭尽全力培养孩子多年后才发现不过是活在虚伪和欺骗之中,他一定伤透了心吧……真是可怜的大名。”
可怜?
斑有所触动地动弹了下手。
她扫了一眼斑,这样看来,不结婚不生孩子的斑完全杜绝了在外勤劳养家糊口,妻子在内苦守煎熬的悲剧呢。
徒然被这一惊天动地的消息惊到的斑有一瞬失去了反应,好在他很快稳住心神,立刻察觉到椿对远在大名府的贵族们一举一动的了如指掌,他吐了口气,这种辛密的事情她又是怎么掌握的,他缓慢地说:“那么椿,你在里面又充当了什么角色,你是否还利用过忍术左右了大名的思想?”
“不不不。”
椿转了半圈身体朝向斑,胳膊支起来,手掌托着侧脸,一副醉卧的姿势,这时候她的声音因为姿势的变化而带了些慵懒,“我什么忍术都没有用,普通人的世界里当然要用普通人的阴谋诡计,阳谋策略,不然会引起忍者的注意,更别提还有惹人厌的僧侣巫女,他们简直就苍蝇——我只是消息比他们掌握得多了一些,”她举着手搓了下示意只有食指盖的操纵,当然斑肯定不会相信就是了,“然后……合适的时候放出了关键性消息而已,比如让大名亲眼看见被宠妾戴绿帽子,再比如上交为大名弟弟私下招兵买马的亲信。”
她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侧躺时伸出的手刚好够到斑的衣摆,她在衣角上无意义地画了圈,斑扯了扯,椿一用力,把衣服拉回去,在上面擦拭着自己剥过栗子的手指,无视斑头上冒出来的青筋,缩回手继续说道。
“又比如让竹千代也一同亲耳亲眼见证自己的真实身世,继而再不敢对权力产生沾染半分的欲望,他那么年幼和柔软,一定害怕身份泄漏,害怕大名处死他……这时候,我提出了保全他的计谋,用爱来呵护他,保护他,他一定对我感恩戴德吧?”
斑可没忘记竹千代如今的岁数,心中计算了一番,说:“五年里你都没离开过族地,那么是让竹千代在他四岁的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么?”
也就是起码计划了六年,包括她嫁入宇智波之后也没有放弃,的确一直潜伏着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可是。
他的目光凌厉起来,六年前,泉奈健在,千手和宇智波之间对峙的焦灼还在持续热化,没人会想到木叶的现状,会想到两族甚至更多族群生活在一起。
她不可能提前知道未来会有忍族相聚共建忍村的一天。
或者说,她有可能知道也说不一定……
家里的人回来了,推门声响起,然而没过多久,又响起了几声物品掉在地上和人跌倒的声音,听着有些陌生的上了年纪的女声颤颤巍巍地解释:“对,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
女人快速收拢掉落一地的蔬菜,慌忙中发现廊下贴得很近的斑和椿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不停抚着胸口,忙不迭钻进厨房。
没想到椿的布局比斑心中想的还要早。
椿向里屋觑了一眼,手指摇摇:“三岁,咱们三岁的孩子都从小灌输着随时战死的决心,竹千代三岁心智也比常人坚韧,放心吧,我保证他平稳度过余生和解决身世把柄问题,他自然会支持木叶的一切——现在我可全部透露给你,你就是我的同谋了。”
斑敏锐的耳朵捕捉到里屋的动静,那位被请来的帮佣打翻了菜板又再次滑倒,重重的摔声听起来狼狈又令人为她担心,难道我和椿坐在这里好好谈话的这一幕过于震撼?但他低下头,发现椿和自己还有一定距离,显然不会意识到在这种时代背景下,两个成年人之间只有一臂距离和椿此刻的姿势足以令人遐想,斑十分无语地说:“你知道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吧,就这样让她乱猜,传出去你不介意?”
“这两天你到我家来去自由,怎么没考虑过这种事情?”椿翻回仰面的姿势,厌烦地说,“真稀奇,好像女人和男人待在一起都是罪过一样,怎么不说男人自己不能洁身自好,才会把罪恶都推给女人身上?”
“这么说也晚了,你的工资册用来帮助族内的老弱病残,手头里余钱不多,平日里难不成是去南贺川钓鱼充饥?反正都要监视我,在我家吃饭留宿总要有点名正言顺的理由吧——当然,如果你能帮我摆平族老怨恨我对火核职位的安排,我当然不会在意那些了。”
余光扫到斑噎住的表情,椿终于放下心来,看来他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报酬——就按照你早上给真一的训练,我不介意你对他严厉些。”
她站起来往里走,一边自言自语,“美袖都上了年纪,做饭做菜在行,不过真没想到胆子这么小,我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