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主并不傻，一个寻思，顿时明白过来：“好啊！你们两个居然在联合起来骗我！”

墨无霜冷冷：“那是你自己不聪明。”

凤长泯：“……”

“那您为何会从一开始便认为‘我’不是‘我’？”凤沂有些好奇的问，“当时的我遭遇过兽潮，人在经历刺激下性情大变，或者得到奇遇，也算是一个合理的解释。”

墨无霜眯了眯眼：“但如果，那个人一向擅于伪装，甚至本来就经历过绝望呢？而且，斗之气阶段可没有捷径。”

凤沂笑了，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您果然都明白。”

“还不是计不如人。”墨无霜淡淡。

“您在什么时候发现的？”

墨无霜沉默了片刻。

那实在不是一件她愿意回忆起来的事情，但如今人为刀俎，何况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你写过一张所谓的‘复仇计划’。”墨无霜语气冷淡，“那天你摔东西的声音，我听见了。”

她有些担心，甚至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却出于不知道哪种心理，没有在第一时间前去查看。

而在第二天，凤沂再度外出后，她得知了凤沂的去向，终于没能再逃避下去。

——是她把女儿逼成了这个样子。

如果不是家族，如果不是魂殿——

漆黑的恨意和暴戾充满了她的大脑，当时恰好有所突破的墨无霜作出了一个最不理智的决定。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与那“魂殿护法”的激战袭卷了大半个魔兽山脉，最后两败俱伤。

“您用的是‘你’。”凤沂感叹，“当真是颖悟绝伦，若非您误入歧途，我相信我会很喜欢您的。”

墨无霜冷哼一声，没有接茬：“我一开始故作不知，只是想弄明白你的目的，毕竟长泯心思单纯，不会演戏——但我现在越发怀疑我一开始的判断，毕竟，一个不相干的夺舍之人，怎么会在性情上与小沂如此相像？”

凤沂一愣：“……何以见得？”

墨无霜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你先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小沂’？”

“你的女儿是我。”凤沂平静的回答，“我没有骗你的必要，至于其他的……无可奉告。”

墨无霜停顿了片刻，忽然笑了一声，随即不停顿的大笑了起来，笑中带泪，状若癫狂：“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呵呵呵，竟是如此！！！”

凤长泯哪里见得她这副如痴如狂的模样，顿时慌了，连声安慰，劝她冷静。

周围一派兵荒马乱，凤沂忍不住眉毛微皱，灵魂力蔓延，转瞬间便将整个房间笼罩得结结实实，以确保没有一点声音传出。

她的灵魂在变得完整后产生了一些变化，因为凤大小姐的那片灵魂有些特殊，居然可以不受源火反噬的影响，这也使得如今的凤沂可以自由使用灵魂力了……实在是可喜可贺。

也正是因此，凤大小姐的一点残魂居然不仅能够将凤沂的灵魂修补完整，还导致融合后凤沂本人的性格也与原来产生了一定差异。

嗯……0.1+0.9＜1？？

墨无霜笑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又恢复了原本的冷淡表情，除了双眼有些发红，泪痕末干，此外与原先并无二致。

她看向凤沂：“我的疑问已经得到了解答。”

凤沂颔首：“好，那我问你，你究竟在做什么？为何杀人？”

“我得到一个布阵之法，其阵名为血煞断灵。”墨无霜波澜不惊地说，“催动阵法，可以入阵者为养料，炼其血肉灵魂为精华，以作修炼之用。”

“血脉与灵魂越纯粹，与修炼者越相近……”墨无霜看着凤沂，补充道，“效果愈佳。”

凤沂：“……你想炼了我？”

墨无霜淡淡的笑了一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灵魂和血脉之力会随年龄增长而增加，变得越发浓郁和纯粹，直到十六岁后，才会渐渐稳定下来，而二十岁以后，便基本没有变化了。”

“原来如此。”凤沂点头表示了解，又问，“凤家和青山镇莫名其妙失踪的那些人是因为你吧？这件事是你们一起做的？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甚至牺牲那么多条人命？”

“原因很重要吗，小沂？”墨无霜反问了一句，又道，“长泯他是受我胁迫……”

“不是这样的。”凤长泯皱着眉看向墨无霜，“无霜，我不需要你替我承担。”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墨无霜冷哼一声，“你还是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吧。”

凤长泯闭嘴：“……”

“如果你非想要问原因的话，”墨无霜冷淡的继续道，“你可以去问——”

她顿了顿，表情微变，没有再说下去。

眼神有些复杂，墨无霜看着凤沂，露出了一个有些古怪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