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面一脸疑惑的源火，凤沂轻轻勾起嘴角，抬手拿起了靠近自己的茶杯，笑吟吟的举杯示意。

这里被凤沂姑且称为她的意识海，自从灵魂融合后，她就很顺利的学会了进入这个疑似灵魂空间的方法。

这倒是让凤沂不禁感叹，虽然她从前的修为确实让人有点难以评价，但祸兮福所倚，为了提升实力，她只得去探索了各种各样的旁门左道，于是学会了不少奇怪的东西。

以前的穿越者凤沂确实也继承了凤大小姐一部分记忆，可惜那些记忆确切来说也不过算是一些“印象”，除了帮助她了解这个世界和自己外，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

但如今，两个世界的记忆已经清晰而完整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总而言之……十五年加十五年，那她现在可就是三十岁了！

思维微微有些发散，凤沂赶紧收敛好思绪，正色看向对面有些茫然，但还是举杯回应的源火，满意的点点头。

她的灵魂比原先的大小姐强了不知道多少，用灵魂力所构建的茶室便已显得更加逼真——虽然这茶依旧不能喝，但这并不妨碍她走个形式。

她放下茶杯，微笑道：“放轻松点，阿源，这不是什么困难的游戏——听说过海龟汤吗？”

源火眼神一闪，随即露出疑惑的表情，看着她，点了点头。

源火在心虚，是因为听到这个游戏，从而回想起什么了吗？

不过是一个很久以前玩过的游戏，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嗯。”露出一个略微满意的笑容，凤沂继续说道，“游戏与它有些相似。规则很简单，我会询问你几个问题，你只用回答‘是’、‘不是’或‘与此无关’。”

看了源火一眼，她似笑非笑的问道：“如何？”

她只是想要求证罢了。

与其被动的去听源火那不知真假的解释，她更喜欢自己发问，再根据源火的微表情判断答案的真假。

源火眼珠一转，随即笑着说道：“当然没问题了，主人。”

“好。”凤沂淡淡，“第一个问题，帝都凤沂和青山镇凤沂与你说话的时间点并不相同——你能穿梭两个世界？”

“是。”源火老实巴交的回答，满脸是得意的神气。

凤沂不禁微微挑眉。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若非源火能够分身，那便是它可以穿越世界了，因此它没必要说谎。

不错，是个好的开头。

“第二个问题，帝都凤沂的穿越，是因为你吗？”

源火微微迟疑，随后笑着肯定道：“是。”

凤沂颔首。

“果然如此。”她轻笑一声，“阿源，你果然很有本事。”

源火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的笑道：“也就一般般啦～”

“第三个问题。”凤沂手指轻扣茶杯，微微眯起眼，“刚才洛青河没有提到云天——告诉我，他没有死。”

这几乎不算是一个问题——那更像是一个命令，一个不容置疑的命令。

凤沂并没有意识到，她此刻的表情如日蚀般染上了一分阴郁，少女从提问开始时便始终漠然的眼神首次泛起了波澜，而扰乱了那份宁静的，像是执拗。

那与从前的凤大小姐十分相像，却又不尽相同——少了几分暴虐与毁灭欲，刻入了独属于凤小公主的隐忍，若非源火太熟悉这位主人，她根本就无从发觉。

源火似有一瞬的怔愣，随后乖巧的回答：“是。”

“你救了他？”

闻言，源火眨眨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那是吉人自有天相嘛，如果他真的死了，主人会伤心的。”

“那么，他是回云岚宗了？”凤沂垂眸，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茶杯，不过稍微用了几分力，茶杯上便蔓延出几道裂痕。

凤沂挑了挑眉，不甚满意的看着这个即将报废的茶杯，手上猛然加力，看着它化为一片湮粉，随后消失不见。

源火耸耸肩，沉沉的金色火焰在眼中跳动着：“嗯。”

“好，我问完了。”

凤沂点点头，冷漠无情丢下一句，便退出了意识海。

源火留在原地，看着周围茶室的轮廓渐渐淡去，而与此同时，丝丝缕缕的灼热气息正伴着若隐若现的火光，逐渐升腾起来。

……

令人称奇的是，在凤沂醒过来后，她身上的伤势便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恢复。

虽然筋脉上的伤势并没有太大的好转，但至少，皮肉伤什么的倒是在伤药的帮助下很快复原，不出几日，她便有力气说话走路了。

其间不乏有人来探听凤家那天倒底发生了什么，但全被凤沂以记不得了回绝——其他幸存下来的凤家人一个个的都失了忆，她知道发生什么了才奇怪呢。

也不知道那些人又发现了什么，后来几天，居然便没有人再来打探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