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3)

“大人这又是何必,因一件小事惊扰了大人,是卑职的疏忽。”知县闻言拍马,呼来衙役:“我问你们,今日县衙可有抓人?”

“回知县,确有此事。”

“你们是怎么办的事,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人抓了?”

“那人晕倒在路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多次呼斥不得,索性抓了给他点颜色瞧瞧。”

知县眼神一刮,那名衙役自觉不当,立即住了嘴。

“大人,您也听见了,这是误会一桩,都是我这鲁莽的手下,抓错了人,我一会儿差人放了便是。”

沈似身侧的下官冷哼一声:“抓错了人,好一个借口,今日是抓错了人,那日后若是判错了人,你可担得起这职责?”

衙役:“若不树立衙门的威严,日后谁还会配合?”

知县:“多嘴!”

林娉本想在一旁静静观摩事态发展,冷不丁接到系统任务:帮助沈似,完成此案的受理。为沈似争取到官家的赏识。

现在她必须由旁观者变为推动者。

林娉:“我有一疑惑。”

沈似:“你且说来。”

林娉:“我记得路旁散落一地米粟,玉梅也说自家哥哥来县城卖米,为何米也不见了?这说明起了争执。”

“既然有争执,这自然不是一件小事。”

沈似:“知县,你可听见了?”

知县:“是是,大人既然要查,那我就叫人带上来。”知县说完擦了把额间的汗。

不过片刻,人被带了上来。来人正是玉梅的哥哥,葛村,同葛玉梅一样,穿着破布麻衣,拖着双秸秆编的草鞋。

瞧着不甚精神。

玉梅一见到哥哥就跑过去,喊了声:“哥,你有没有伤着。”

葛村:“没事。”

知县:“葛氏,你可知罪?”

林娉:“知县且慢,我们等葛氏交代完事情经过再问也不迟。”

知县:“本官问你,可是因为昏倒一事被误抓?”

林娉见葛村眼神闪烁,似乎有些犹豫,便开口道:“你无需害怕,尽管说来,这里有御史中丞沈大人在,自会还你公道。”

说完就感受到一道目光落下,林娉知道,沈似在审视自己,也在审视他与自己的关系。

葛村:“回禀知县,小的确实不是因为昏倒才被抓,而是因为卖米一事。”

知县:“卖米是寻常事,我这三俩小吏又何必抓你?”

葛村:“今儿天气热,我头晕倒在了路旁,二位官爷斥小的挡了道,小的本想走,却又被叫住,官爷说要查我的米。”

知县:“哪位官爷?”

葛村指着将他带上来的这位衙役,道:“正是这位。”

知县:“他所言属实?”

被指道的衙役:“确有此事。”

知县:“你为何要查人的米?”

衙役:“我见此人着实有些怪异,寻常人家出来卖米,装满整车已是极限,可他非但装满了,还叠了足足三层高。”

知县捋了捋胡子:“这确实不对,现下春季,秋粮本就欠缺,你又是从何处寻来这么多米?”

“回知县,这是小人,小人家中种的。”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诓骗本县!你当本县是傻子么!”

且不说这么多米从何而来,按照本朝的规定,农民每次售卖的米粟有数量限制,因此超载是法度明令禁止的。

倘若这么多米是葛村家中种下,那按照卖米的次数与每次卖米的数量,不难猜测去年一年的种植总量。

本朝非但对每次卖米的数量有所限制,就连米的总数也是有所要求,知县不傻,知道这葛村被抓左右是因为自身行径不当。

知县似乎想起什么,问葛村道:“我问你,你家中一共几口人?”

玉梅:“家中除了我与哥哥,还有个五岁大的弟弟,上还有五旬父母,七旬大父大母。”

知县呵斥: “葛玉梅,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

林娉听到这就有些不痛快了:“知县,那可有我说话的份儿?”

知县赔笑道:“自然是有的。”

林娉:“那为何有我说话的份,却无葛玉梅说话的份?同为女儿家,为何地位又不同?不知知县可否为我解惑。”

知县:“您是千金小姐,这葛玉梅是个连名号都叫不上的乡野丫头,哪里能和您相提并论呢?”

林娉:“可我却见她质真质朴,偏偏想叫她说下去,不知知县可否接受啊?”

知县:“既然小姐开口,自然是可以。”

林娉凑近玉梅,安抚她:“你可以实话实说,有我在,不要怕。”

玉梅点点头,似乎鼓足了勇气:“回大人,我们一共是七口之家,米粮确实是我们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