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真见吴三省亲自下手,眼珠子一转,跑到他前面,打趣着说:“吴三省,以前都是你手下干活,今天你怎么亲自下地干活了?”
吴三省双手放在铲把上,笑着说:“今非昔比了,难不成让你夫君来干着粗活。”
这小姑娘可是小祖宗,招谁都不能招她,先不说她夫君有多厉害,单凭她一手的毒术,就够他受的了,他就算有再多的算计也不敢用在她身上,要是让她知道了,定会不依不饶,对她,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你想的美。”张起真拿着树枝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瞪着他,敢使唤哥哥,不想混了他。
吴三省看她调皮的样子,还拿树枝敲他的头,也不恼她,便笑着逗她说:“小哥喊我三叔,你要不也喊我三叔?”
他很喜欢给他们待在一块,可以无所顾忌的谈天说地,没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勾心斗角,不掺杂任何利益权势,纯粹被对方的人品所吸引,这大概就是古人说的君子之交吧。
张起真唇角弯起弧度,淡淡的说:“你确定要我喊你三叔?如果我跑到你爹的坟头说道说道,你说他晚上会不会来找你叙旧?”
哥哥是失忆了才喊他三叔的,他竟然也想让她喊,有些事情,哥哥忘了,可她没忘,人心这东西实在经不起考验。
吴三省一想到他爹晚上真的来找他的话,想到那画面,就不寒而栗,连忙说:“你还是叫我吴三省吧,我听着顺耳。”
爹临死前交代过他们弟兄三人,佛爷有个妹妹还在世上,是这人间没有的绝色,所有九门的人都要对她礼让三分,不得对她无礼,我不管其他九门的人怎么想,但是我吴老狗的后代就必须得对他们礼让三分,否则百年之后,就不要来见我。
当时他们兄弟三人不是很明白,见都没见过他们二人,怎么对她们礼让三分。
吴老狗幽幽的说:“你们见到他俩就会明白我所说的话。”
心道:他本来就已经很对不起他们二人了,不能再对不起他们了,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第一次见他们是在海底沉船上,他听解连环说,还有两个人,他们夫妻跟着解连环来到他们考古队,就明白他爹所说的话了。
他俩都是这人间没有的绝色,尤其是她的夫君那一身的武功,没人能是他的对手,再加上她一身的医术和毒术,在墓里几乎是游刃有余。
是他们夫妻的人品让他折服,在墓里只要有人不想死,只要是他们力所能及,就算是仇人,他俩也会救。
他曾经问过她,为什么要救伤害过你们的人,小姑娘说:“我不是想当什么大圣人,我只想行无愧于人,止无愧于心,仅此而已。”
听了她这一句:行无愧于人,止无愧于心,平生第一次感觉羞愧难当。
就算没有这条命令,他也不会对她无礼,他们夫妻俩是这世间最干净的人,有时候的事情真的是身不由己,不得已而为之,把吴邪托付给他们二人,他很放心。
吴邪可是他们吴家的独苗,一定要给他安排好后路。
吴三省低下头继续干他手上的活。
潘子笑着说:“三爷,刺到了?”
他不认识小哥他们夫妻俩,但是三爷对他们夫妻俩很是尊敬,既然三爷都要敬着的人,他自然也要敬着。
吴三省没好气的说:“干活。”
他们二人一铲一铲地铲着脚下的土。
吴邪好奇的凝视着背靠着树坐的张起灵,只见他一条腿曲起,手肘放在膝盖上,背着长刀,姿势说不出的潇洒淡然,微红的朝霞映照在他身上,将他俊美的脸孔勾勒出绰绰的光影。
又回头见张起真竟然拿树枝敲三叔的脑袋,三叔也不恼,他竟然还笑,太让他吃惊了,三叔是何等的人物,竟然让一个小丫头敲他脑袋。
这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能不惊讶嘛。
他跑到张起真身边,像唠闲话似的:“你和我三叔很熟?”
看他们相处的态度,感觉像是多年的老友一样,推心置腹。
“当然熟了,我哥的刀就是从他那买的,能不熟吗?”张起真拿着树枝在地上划着,漫不经心的说。
“原来是这样。”吴邪点点头可又感觉哪不对劲。
就因为一把刀,三叔就对她和颜悦色,估计没那么简单。
看她一直在地上划着,压根就没心思回他的话,也歇了再继续问下去的心思。
张起灵见吴邪坐在小丫头的身边,两人还有说有笑的,他心里升起一丝不快,正要过去,便听到吴三省说,有了。
他们把铲子一节一节的往上拔,最后一节拔出来的土,竟然是红色的,正滴着像血一样的液体。
张起灵跑过去一看是带血的土,脸色一下变了。
“不管,挖开再说。”吴三省见小哥脸色凝重,心一狠,狠狠的说。
开弓没有回头箭,来都来了,难不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