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一夜之间长大了,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们两人。
张起灵养了几天,身体全好了,一天夜里,他听到主帐有争吵声,听到好像跟他有关,看真真睡着了,就悄悄地潜了过去,只听见里面的人说:“佛爷,我们家损失惨重,那个领头的要负全责。”
一个女声冷冷的说道:“没有他,你早死在墓里了。”
那人说:“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起。”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没有人想死人,你不要把什么都推在他身上……”
张起灵听了一会就走了,坐在营帐里,想着主帐里的争吵,都是因为他死了那么多的人,他也不想管九门里的事。
张起灵脱掉衣服躺到床上把真真抱在怀里,她睡的很熟,长长的眼睫毛像把小扇子,格外的好看,伸手拨了拨她的眼睫毛。
张起真无意识的发出不满的撒娇声,小脸蹭着他的胸膛,揉了揉眼睛:“哥,你怎么还没睡?”
张起灵望着她眉目如画,虽然她成了少妇却未添成熟的韵味,眉目之间还是懵懂无知的感觉,她的声音带着睡意,很是动听,眸子温柔的说:“我们走吧。
“去呢,”张起真睡眼惺忪望着他。
“还不知道。”张起灵的下巴蹭着她柔顺的秀发,一脸茫然,一点都不想呆在这。
“好。”张起真抱着他的腰,感觉哥哥很伤心,全心的依赖着他。
他们两个就像沙滩上的两条鱼,互相温暖着彼此,互相慰藉着彼此。
一天夜里,下着大雨,张起真给张启山留了封信,两瓶药,看着外面的大雨,她刚和大哥,阿日在一起呆了三年,又要分开了,心里很是不舍。
张起灵给她穿好防雨的衣服,见她低垂着眼,知道她舍不得张启山,把她抱在怀里,淡然的说:“只要他活着,还会见到他的。”
张起真眼眶发酸,不确定地问:“我有点害怕。”
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她有点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小丫头眼里彷徨无助,让他的心一紧,拢着她耳边的发:“不怕,有我在。”
小丫头重重的“嗯”了一声,直视着他的眼睛,露出全然信赖的笑容,像一束透过宝石的光,绚丽夺目,倏地点亮了沉闷暗淡的帐篷内。
张起灵淡然的眸子微微一笑:“我们走吧。”
拉着小丫头谨慎地避开了站岗的人,坚定不移的拉着她,朝黑暗里去。
夜深人静,只有大雨滂沱的声音,
张起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不由自主地抱着张起灵的胳膊,而娇小的身子却被冰冷的雨水拍打的微微发抖。
张起灵淡然的眸子微微一动,随即修长的大手把她拉到身后躲避着暴风雨,而他脚下的步子沉着稳健地在雨中逆行,高大的身躯为身后的人儿遮风避雨。
夜雨寒冷刺骨,她却感受不到丝毫寒意,哥哥的体温源源不断传达过来,温暖了她。
张起真悄悄伸长手替他拉了拉帽檐,希望能为他遮挡头顶的雨珠。
张起灵握住她的手,淡然一笑,望着被雨水冲刷在那张纯真娇憨的脸庞上,比最清澈的白玉还要动人心弦。
她是九天之上的明月,肆无忌惮地挥洒着她的光华。
我也要到天上去,和她交相辉映。
万籁俱寂,只有大雨咆哮的声音,渐渐远去的身影消失在无边的雨夜里。
下了一夜的大雨,终于停了下来,也把所有的痕迹都冲刷的一干二净。
张启山和张日山来到张起真他们的营帐前,张启山在营帐外喊着:“真真,你们起来了吗?”没见人回应,又喊:“真真,真真。”
他感觉不对劲,一把掀开帘子,营帐内空无一人,只看见桌上子上,有一封信和两瓶药,拿起信看着,眼睛泛着红:“大哥,我和我哥走了,你不要担心我们,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阿日也要照顾好自己,我给你们留了两瓶药,只要还有一口气,吃了它,就不会有事,祝你和嫂子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大哥,要记着张家的祖训,少动杀念,终有报,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勿念,妹妹张起真。”
张启山看着信,红着眼,愤怒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冷着脸说:“这该死的张起灵又把她拐跑了。”
张日山也看到了信上的内容,低着头,心里冒着火,才刚和她待了三年,又不见了,双手死命的握着,压着心里的火。
二人把药瓶装在口袋里,这是真真留给他们唯一的念想,平息了心中的怒火,才走出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