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淮!”
苏芽颤抖着伸手,与高峻的手指在沉淮鼻端相遇。
恐惧的猜测是相似的,那点似有似无的鼻息,在风中触不可及。
有风吹来,拂动几缕散发,擦过他还染着几笔血痕的脸,道不尽是卷恋。
苏芽面上血色尽褪去,脑中嗡嗡作响,麻木的手指怎么也探不清沉淮的鼻息,便颤抖着转去摸他颈侧,终于,感受到他皮肤下的血脉轻叩。
微弱的脉动,一下一下地又将她的神智唤回。
“活着,他还活着!”苏芽哑声道。
高峻按着沉淮的手腕摸脉,抑制不住地激动,“得快走,公子耽搁不起。”
“走,”苏芽擦一把眼泪,“找刘叔!徐远已出城去接了,我们去迎!”
高峻背起沉淮,两人立刻往人群外面冲。
少有人阻挡他们,锦衣卫和衙役大多是因识得,曹开河的手下却是因自顾不暇,纵有几支流失过来,也都被苏芽利落地挡了。
“高峻!”有人从车上下来,带着一圈兵卫,迎面拦住了整片路,却是刚刚赶到的王恕和王承佑父子。
他们震惊地看着高峻背上的沉淮,急问:“这可是沉大人?缘何弄成这般模样?!”
高峻双目猩红,“情势危急,容后再叙!”
两边分离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而高峻的态度已判若两人。
王恕父子闻言俱皆一怔,他们刚刚赶到,还未知详情,于是拦着方向未动。
高峻望着王恕的眼神是强自忍耐的压抑,王恕是曹开河的姐夫,此时此刻,所有与曹开河相关的人,他都恨不得撕成碎末。
然而此时他只想要减少前行的障碍,让他们速速让开去,他咬着牙,做好了硬闯的准备。
恰有个官差飞奔过来,向着王恕禀报道:“王大人,曹大人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