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机就重新出现了,徐国公的到来无疑是为他带来了这翻身仗中新的筹码。
然而,沉淮的命如此之大,居然未死!
不仅未死,还不知怎么弄的,竟将邱奈成给引去了白马湖上,这一去,就将他曹开河苦心经营的半数精锐都葬送了!
曹开河心中愤恨无以言表,若说徐国公是转机,那沉淮就是杀机。
万幸,这杀机也快完蛋了,今夜若不能趁他病,要他命,那自己这漕运总兵便是白当了!
曹开河心里想着,抬手又搓了一把脸,将脸上的不甘搓得丝毫不见痕迹,只留下满面的隐忍委屈,是百口莫辩、委曲求全的无可奈何,让不知情的人倍感唏嘘。
于是,当他们站在张参木的家中时,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苏芽便显得分外没有立场了。
苏芽拦在床前,看着面含怒色的徐国公,搞不清楚这个人明明见过了那么多的世面,却为何肯甘心被曹开河利用。
难道就为了曹青媛的美色?
徐国公冯毓,这位曹开河的便宜女婿,当朝世袭公爵,穿着一身暗金的袍子,隐隐闪光的金丝光泽流转,衬得他一张看不大出来年岁的脸还有些好看,浑身透着养尊处优的雍容气质。
怎么看,都有一种死了数任老婆、深谙采阴补阳之道的娴熟感。
“回国公爷,沉大人毒发危急,留在这里确实用药方便些,”张参木早年在太医院任过职,因而与徐国公有几分熟悉,便硬着头皮解释道:“实不宜急着移动……”
“荒唐!”徐国公拂然不悦,“你往日在京中,也是将人都带回府里才能医治的?此处如此简陋,若沉大人有个不妥,你都能负责吗?”
张参木张了张口,这情况能一样吗?
冯毓不管他还要说什么,已是指挥了人道:“来呀,都小心点儿,将沉大人抬去马车上。”
几个随从上前,推开张参木和小药童,就要向昏迷不醒的沉淮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