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抬起头,与太后那双严厉而锐利的眼眸相对。
“皇帝身边何时出现了如此绝色佳人?难怪他看不上我姒儿。”
慕海棠心中叫苦不迭,连忙叩首行礼,恭声道:“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她在心里叫苦不迭,太后啊,您可真想劈叉了!
皇帝不是看不上您侄女,是所有人他都看不上啊!真的跟咱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啊!
太后转身便向殿内走去,同时下令道:“来人!把她给哀家拖下去,杖责二十!”
啊?!
慕海棠闻言大惊失色!
为什么打她?!她可什么都没做啊!
太后身旁的太监动作迅速,几下便将慕海棠拖拽至远处,粗暴地将她按在长凳之上。
随即长棍如雨点般落下,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真疼啊!
疼痛如潮水般涌来,慕海棠疼得眼泪夺眶而出,却死命咬着唇瓣,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自己的哭喊会招致更重的责罚。
与此同时,太后步入御书房内,轻抿了一口茶水,与皇帝闲话家常:“皇帝,近来胃口可好?”
云姒在一旁侍奉,为皇帝斟茶,而皇帝却只是将茶盏轻轻拨至一旁,并未接。
御书房外,责打之声清晰可闻,却未见有人呼救。
在慕海棠被拖走时,李总管已悄然进入,将事情原委向皇帝禀报清楚。
宸渊倒是没想到,这龇牙小白兔还挺坚韧,硬是挺着,未曾呼喊一声。
“母后火气有点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朕惹了母后不快。”宸渊淡淡说道。
太后将自己亲侄女云姒送到皇帝身边,其用意自然不言而喻。
皇帝却对此毫无兴趣,甚至当众让云姒难堪,丝毫不给太后面子。
太后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皇帝啊,哀家并非要强加于你,但哀家为你精心挑选秀女,本意是为了充实后宫,为皇家延续血脉,子嗣兴旺着想。”
“选秀你既然无意,哀家也未曾强求,转而改为选拔女官。然而,这几十位才貌双全的女官,你却一个都未曾亲近,这究竟是何用意?”
皇帝宸渊微微皱眉,耐心解释道:“母后,朕初登皇位,朝纲未稳,心中挂念的全是朝堂之事,暂时还无暇顾及个人情感与后宫之事。”
太后语重心长地劝道:“皇帝啊……朝堂之事固然重要,但皇嗣之事亦不可轻视啊……皇家血脉的延续,同样是头等大事。”
此时,外面的责打之声终于停歇。
宸渊这才端起茶盏,轻轻啜饮了一口,“朕近日事务繁多,实在无暇陪伴母后用膳,还请母后谅解。”
太后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皇帝宸渊的逐客令打断。
她轻叹一声,长袖一拂,带着身边的宫女太监们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御书房。
太后的怒火似乎并未因此平息。
白日里,她刚刚狠狠责打了慕海棠一顿,到了晚上,就又有太监前来传话,命她今晚前去值夜。
要知道,以往值夜的差事,是轮不到御膳房这样一个小小女官的。
太后此举,显然是想将刚刚挨了板子的慕海棠放到皇帝宸渊的眼前,以此作为对他的一种警告和反击——你为难我的人,我就为难你的人。
慕海棠心中苦不堪言,她夹在这两位权势滔天的人物之间,左右为难,两边都无法得罪,只能默默承受着。
深夜时分,慕海棠忍着伤痛,一瘸一拐地前往养心殿值夜。
李总管见状,将她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海棠啊,这是太后特意交代的,老奴也是迫不得已,实在是左右为难啊。”
两人相视苦笑,皆知在这深宫之中,不过是替人卖命的牛马罢了。
她这是什么命啊?现代当牛马猝死后,来古代继续当牛马!
烛光摇曳中,宸渊斜倚在珠帘后的软榻之上,神色淡然,窥不出他的喜怒。
慕海棠因臀部挨了板子,站立许久后,见皇帝并未有何指示,便斗胆取来软垫,小心翼翼地趴在地上。
终于好受点了。
宸渊偶一抬头,透过书卷的缝隙,瞥见她撅着屁股趴在地上,鼻尖微红,显然是伤势不轻。
这顿责罚,不过是太后对他心生不满的迁怒之举。
皇帝轻抿一口茶,“你可觉得委屈?”
慕海棠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回陛下,臣女当然委屈。若臣女真有何过错,太后娘娘责罚也是应当,可臣女实在无辜啊……臣女还什么都没做呢……”
宸渊不禁哑然失笑,“你还没做什么?”
慕海棠小声嘀咕,“太后认为臣女会勾引您呗,我又没有。”
“太后不该有这个顾虑吗?”宸渊放下书卷,拈起一颗葡萄,似笑非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