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惜之看着父亲烂醉如泥的样子，不禁皱起眉头，赶紧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

父亲接过水杯，手却摇摇晃晃地拿不稳，杯子里的水洒出来一半。

他一边喝着，一边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些模糊不清的话，偶尔能听到一句“我没醉”或者“我还能再喝”。

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始大声怒骂母亲：“扫兴的娘们！酒都不让喝，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母亲听了这话，气得脸色发白，但还是强忍着怒气，一边跟父亲对骂，一边把烧好的热水倒进盆里，准备给父亲擦擦脸和手脚。

蒋惜之看在眼里，心疼母亲的同时也有些无奈，她默默地把毛巾拧干，然后递给母亲。母亲接过毛巾，擦拭着父亲的脸庞，希望能让他清醒一些。

然而，就在这时，父亲突然用力一推，将母亲推倒在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母亲本就蹲着，被这一推一个重心不稳，往后倒时一手按进放在旁边的水盆里，蒋惜之见状心里一咯噔，不好。

就见母亲站起来，身上衣服湿了不少，地上也撒的都是水。母亲的脸上都是怒意。

蒋惜之赶紧拉了拉母亲：“妈，天气冷，你快去换衣服。先别管爸了。”

母亲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一边去换衣服，一边骂父亲：“让你别喝那么多，偏要喝，去之前就给你说了少喝一点少喝一点！

说不听！那个马尿就那么好喝？一喝点马尿就不当个人了！谁欠你的！我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要嫁给你！”

母亲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激动，仿佛把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不满都发泄出来了。蒋惜之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一阵酸楚。

她知道，母亲一直以来都很辛苦，不仅要照顾家里，还要承受父亲酒后的失态和争吵，有时还会拳脚相加。她默默地站在一旁，希望能给母亲一些安慰，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蒋惜之抿着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在心里默默祈祷：“蒋成军呀，就别再玩了，快点回家来吧，快回来收拾这个烂摊子吧，我一个人真的承受不住啊！”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蒋惜之的祈求，或者是蒋成军真的感受到了妹妹的呼唤，就在蒋惜之拿起毛巾，轻轻地擦拭着父亲的脸庞时，蒋成军终于回来了。

蒋惜之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叫住蒋成军，让他一起来帮忙。蒋惜之重新舀了一瓢热水，再兑点冷水在洗脚盆里。

两人齐心协力，将父亲那沉重的双脚抬起，小心翼翼地放进装满热水的洗脚盆里。

接着，蒋惜之又马不停蹄地跑去拿父亲的拖鞋，当他们好不容易把父亲的脚从洗脚盆里抬出来，擦干并穿上鞋子后，父亲却突然又要呕吐起来。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蒋惜之和蒋成军顿时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母亲见状，无奈地走过来扶住父亲，一边不轻不重的拍着父亲的后背，一边抱怨的责骂着父亲。但无论她如何责骂，父亲已经完全听不到，就算听到了也不会记得。

此刻的他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估计断片了。蒋成军和母亲费尽力气才将父亲抬到床上，毕竟父亲有160多斤，然而时不时地，父亲就会突然探头到床边，然后哗啦啦地呕吐一地。

母亲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拿起铲子将烧过的火灰撒在呕吐物上，以掩盖那难闻的气味。

蒋惜之则拿着刚刚给父亲擦脸的毛巾，先用洗衣粉浸泡后，再将自己被打湿的衣服换下。毕竟父亲喝醉了根本不配合，弄湿衣物也是在所难免。

蒋惜之走到仍然骂骂咧咧的母亲身旁，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平息这场家庭战争。

于是，她好奇地问道：“妈，要感谢之前邻居奶奶带我们过来的话，不是应该由我们请客吃饭吗？为什么爸爸却跑到叔叔家去吃呢？”

母亲停顿了一下，没好气地回答道：“我怎么知道他们是怎么商量的，说是你叔叔家那边还有好几个人要一起请，所以不方便在我们家吃饭。而且今天的饭菜里，我们可是贡献了一只鸡和一只鸭呢！”

蒋惜之笑了笑问道：“那不是没吃回本，爸喝酒了都不吃饭的。”

母亲似乎平静了一些：“亏本倒不亏本，你爸喝那么多酒，就算是从老家带来的，也不便宜。”

蒋惜之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哦了一声就没往下接话了，正绞尽脑汁想着再找点什么话说。

然而，就在这时，父亲突然哗啦一声吐了出来，这次连头都没歪一下，直接吐在了床上。

母亲见状，怒火瞬间被点燃，大声骂道：“你看看你，喝成这个鬼样子！谁有空一天到晚的伺候你？”蒋惜之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一阵叹息。

父亲醉醺醺地躺在床上，嘴里还嘟囔着一些听不清的话语。母亲一边收拾着呕吐物，一边继续数落着父亲的不是。

蒋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