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北那广袤无垠、林海莽莽的深山老林边缘,有个宁静又略显闭塞的小山村,名叫桃源村。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错落而居,世世代代靠着那片黑土地种粮为生,农闲时,进山采些山货补贴家用,日子过得简单质朴,却也藏着不少山野秘辛。
村头住着个名叫刘老汉的孤寡老人,年逾古稀,身子骨还算硬朗。他家院子紧邻着一片荒草丛生的洼地,再往外,便是那神秘幽深、树木遮天蔽日的大山,时常有野兔、山鸡等小动物穿梭其间,当然,也不乏狡黠机灵的黄鼠狼出没。
这年盛夏,暑气蒸人,刘老汉夜里敞着窗户纳凉,迷糊间,瞧见一道黄影从窗下一闪而过,速度奇快,带起一阵微风,惊得他瞬间清醒。起身查看,只见窗台上留着几枚小巧奇特、类似梅花状的脚印,刘老汉心里“咯噔”一下,暗忖怕是招惹上了黄鼠狼。在村里,黄鼠狼向来被视作有灵性的生灵,老人们传着“黄仙”的名号,轻易招惹不得,他皱皱眉,默默念叨几句“莫怪莫怪”,心里却隐隐有了不安。
往后几日,夜里总能听到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声响,似有活物在翻找东西。刘老汉白日里查看,鸡舍完好,粮食也没见少,可那动静每夜准时响起,扰得他睡不安稳。一晚,月光如水,把院子照得透亮,刘老汉被那怪声吵醒,趴在窗沿偷瞧,只见月光下,几只黄鼠狼正围坐在院子中央,像人一样直立着身子,前爪似在比划什么,为首那只体型较大,周身黄毛油亮,眼睛在月色下透着幽光,瞧着竟有几分诡异,它们嘴里还不时发出“吱吱”叫声,刘老汉大气不敢出,只觉头皮发麻,这场面太超乎常理。
日子渐入深秋,山里寒意渐浓,刘老汉忙着收秋,早出晚归,疲惫不堪,没太多心思理会黄鼠狼之事。一日午后,他从田里归来,瞧见自家门口放着一只死野兔,皮毛完好,脖颈处却有两个血洞,似被利齿咬过,血迹早已干涸。刘老汉环顾四周,空无一人,正纳闷时,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荒草里,那只黄毛黄鼠狼探出脑袋,瞅了他一眼,转身窜没影了。刘老汉虽满心狐疑,还是把野兔拎进家,想着晚上炖了,也算添道菜,心里对黄鼠狼那点忌惮,莫名少了几分。
可打那之后,刘老汉每晚入睡,梦里总有个黄衣女子身影飘忽出现,女子面容姣好,却透着股清冷,眼神哀怨,在梦里对他轻言细语,说自己修行不易,在山林间觅食艰难,求他帮忙庇护,还许下日后定当报答的诺言。起初,刘老汉只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太在意。但次数多了,白日里精神也恍惚起来,田间劳作常出错,身体愈发疲惫。
村里有个懂些门道的马婆子,见刘老汉日渐憔悴,面色蜡黄,一番打量后,神色凝重,拉着他低声说:“你怕是被黄仙缠上了,瞧这症状,它们许是有求于你,你可得好生应对,莫要得罪,不然祸事不断呐。”刘老汉一听,心里直发慌,忙把前因后果细细道出。马婆子皱眉沉思片刻,叮嘱他准备些香烛、贡品,去院子里诚心祭拜,说些好话,送黄仙归山,或许能解了这场困局。
刘老汉不敢耽搁,赶忙照办。夜里,他在院子摆好香案,放上煮熟的鸡蛋、馒头,点上香烛,朝着大山方向,恭恭敬敬作揖,嘴里念叨:“黄仙呐,我一孤老头子,没招惹之心,您若有难处,我能力有限,今备下薄礼,求您高抬贵手,莫再扰我生活,归山好好修行吧。”话毕,一阵阴风吹过,香烛火苗晃得厉害,似有回应。刘老汉不敢多留,匆匆回屋,忐忑睡下。
此后几日,夜里倒真安静了,刘老汉松了口气,以为事情了结。没成想,没过多久,村里闹起了疫病,不少人上吐下泻,卧床不起,村里郎中瞧了,开了几副药,却不见效。刘老汉心里犯嘀咕,琢磨是不是之前得罪黄仙太甚,遭了报复。正发愁时,梦里那黄衣女子又现身了,只是这回,她满脸焦急,言说并非有意害村民,实是山中灵气被一伙外来邪修破坏,她修行受阻,自身难保,才想求刘老汉进山,寻一处隐秘山洞,洞里有她积攒多年、用以抵御劫难的灵物,若能帮她取来,不仅能解疫病,还能护村子往后太平。
刘老汉醒来,犹豫再三,想着村民受苦,心一横,决定进山。他带上干粮、水壶,背把柴刀,迎着晨曦进了山。山林里落叶缤纷,寒意侵骨,他沿着记忆中黄鼠狼常出没路径,深一脚浅一脚摸索前行。不知走了多久,在一处山壁旁,发现个狭小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掩,若不是仔细瞧,极易错过。
刘老汉小心翼翼拨开藤蔓,弯腰钻进洞里。洞里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味儿,借着洞口透进的微光,瞧见洞中央石台上,放着个古朴木盒,盒身雕着奇异纹路,隐隐散发微光。他心跳加速,上前捧起木盒,刚转身,就听身后传来阵阵阴森冷笑,回头一看,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只见洞壁不知何时幻化成一张张人脸,扭曲狰狞,牙缝里挤出声音:“凡人,敢动黄仙宝物,拿命来!”说罢,无数黑色触手从四周涌出,缠向他。
刘老汉挥舞柴刀,拼命抵挡,慌乱间,手中木盒掉落在地,盒盖弹开,一道金光射出,瞬间驱散黑暗,那些人脸和触手惨叫着消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