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宫里,王婻看着结界被打破后,立刻出了宫。
躲在宫墙后的朱珺收起了锤子。
王婻匆匆忙忙来到缘溪的宫殿,院中的血还没被清理。
王婻大概猜到了些事。
然而一进去还是吓了一跳。
“缘…缘溪?!”王婻推开门,看到的就是缘溪和菘儿倒在床边,“菘儿?!”
缘溪腹上的血染红了大半衣裳,红白鲜明。
雪疏放在缘溪怀里,匕首沾上的血已经干了。
菘儿倒在一旁。
朱珺法力低微,把俩人挪到床边就没力气了,实在挪不动了。
缘溪听到了声响,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哐当”一声,雪疏掉在地上。
“王婻,是你啊。”
王婻让菘儿靠在肩头,确认他只是昏迷:“倒底发生了什么?!”
“没事。”缘溪语气平淡。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王婻急得冒火。
缘溪反而笑了:“放心吧,一切尽在掌握。”
缘溪起身:“金丹没有了,我用禁术保下了孩子。我要回雪神山一趟。”
“我也去!我陪你一起。”
缘溪摇了摇头:“你还是照顾好菘儿吧。”
王婻张了张嘴,却不知怎么说。
她确实放心不下菘儿。
这时却走进来一人:“去吧去吧,这儿有我看着呢。”
“是你!”王婻凶狠的看着来人,“你来干嘛!?”
没错,来的正是朱珺。
朱珺弄了弄发钗上的吊坠道:“不干嘛,别那么大恶意。我已经对魔尊没啥好感了。”
“真的?”王婻摇头,“我不信。”
当初朱珺追求熠那可是闹得个轰轰烈烈。
朱珺也没要她相信,问缘溪道:“你……真的没事?当真能处理好这一切?”
缘溪点点头。
朱珺松了口气:“那就好。”他和小殿下要真出了事,她可负责不起。
把菘儿交给朱珺安顿好,王婻和缘溪花了两天时间赶到雪神山。
别问我为什么明明是仙魔文,却花了那么长时间赶路,问就是王婻法力不够,带不动缘溪。
至于交通工具方面:传送阵,缘溪作为韵夫支撑不住传送阵强大的空间磁场;
机械飞船,王婻晕船;
坐骑,飞的走的都对韵夫不友好,颠来颠去的,缘溪受不住。
还有最最最最重要的一点,雪神山是活的,会跑的,是缘溪和王婻去追雪神山。
途中还解决了数波刺客的袭击。
缘溪这些年可得罪了不少人,作为熠唯一的爱人,拦下桃花的同时被他人记恨。
何况想要他命的,还有熠的死对头和他的好二叔。
缘溪虽然没有灵力,但好在还有雪疏可以自保,而且王婻的战斗力在妖魔两界都能排进前五十。
雪疏作为缘溪的本命法器,有灵,不需要灵力也能催动。
王婻的[回梦]鞭和[醉里]戟也不是吃素的。
至于为什么王婻的武器会是长鞭和戟,这个以后再说。
雪神山上有结界,王婻进不去。
缘溪也不想让她去,山上的冽风对火属性的妖更加敌对。
“缘溪,”王婻最后一次叫住了他,“你会回来的,对吗?”
缘溪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这是我的决定,是我和他的劫。所以……你不要陷入。”
说完,缘溪独自一人上了雪神山。
缘溪走后,王婻看着逐渐消失的雪神山喃喃自语:“什么叫我不要陷入哇……当初分明把你推进火坑里,也有我的一份……”
……
对旁人而言致命的冽风,在缘溪眼中是一个个淘气的孩子,任由它们扒拉着头发和裙摆。
雪神山上,一道白影与雪融合成一体。
缘溪是雪神山上的奇观之一,它的下游是坚固的冰,上游是液态的水,温度却比下游还低。。
山脚一带有雾气覆盖,山腰一带没有,山顶处皦折不允许缘溪上去。
“娘。”缘溪唤了声,没有人应答。
缘溪走到河边,背朝水面就地坐下。
缘溪虽然唤作溪,宽度却足有三十多米,更是深不见底。
缘溪知道,皦折这是在气他,几十年前离家出走之后杳无音信,若不是代表缘溪的命牌还亮着,皦折都要重出江湖了。
只是不久前那块命牌黯淡了很多。
说来也怪,皦折作为一朵雪莲,偏爱待在水里。
“母亲,我错了。”缘溪看向远处,一片白雪,分不清天与山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