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挂上电话。
“督军府又找你做什么?”傅云霆在她耳边低声问。
阮惜时被他这呼吸的气吹的耳根发麻,赶紧转过身去看向他:“是宫老夫人身体又不舒服了,请我过府去看看。”
“你又不是他督军府的御用医生,怎么总是找你去?”傅云霆不满的说,“你答应了?”
“嗯,答应了。”阮惜时道。
傅云霆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下来:“我好不容易回家了,你不在家里陪我,还跑去别人府上?”
他虽然板着脸,但语气怎么听都有几分委屈。
“我为什么要在家里陪你啊?”阮惜时眉头一挑。
傅云霆:“……”
阮惜时本来想逗逗他的,结果没忍住自己先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道:“你忘了宫玉瑶的事情了吗,我这次去督军府,可不是单纯为了给宫老夫人治病的,而是去,找‘鱼饵’的。”
傅云霆一把捉住她的小手,紧紧包裹在他的大掌里:“你自己一个人安全吗?”
“我又不是去打仗,只是去找东西。”阮惜时好笑的说,“你不用担心。”
“你不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就会担心。”傅云霆见她满眼笑意的看着自己,盈润的眸里尽是如星辰明月般灿然的光,忍不住双手一用力,将人拉到自己跟前,低头就吻了上去。
所谓小别胜新婚,还真是有道理
。
这两天傅云霆只要碰到阮惜时,就跟饿狗碰到肉骨头似的,恨不得将人连皮带骨拆个干净。
放纵的结果,就是导致阮惜时第二天在腰酸背痛中爬起来,气的给了傅云霆两脚,才勉强出门上车去了督军府。
督军一早就去军政府了,宫老夫人的人等在外头,领着阮惜时去了内院。
阮惜时踏进老夫人的屋子,没有闻到熟悉的药味,便微微动了动眉。
“惜时来了。”宫老夫人靠在床头,脸上红润,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
阮惜时走过来:“老夫人安。”她顿了下又问道,“老夫人是身子哪里不适?”
“你先坐。”宫老夫人拍了拍床边,见阮惜时坐下了,才转头对屋子里的佣人道,“你们先出去吧。”
佣人们都转身离开。
见她们都走了,宫老夫人才伸出手,对阮惜时道:“我这两日总觉得心口闷痛,你帮我瞧瞧我这是怎么了?”
阮惜时帮她把脉,却只感觉到脉搏虽不算雄壮有力,却也没有虚弱之症,心下便已了然。
她开口道:“您除了胸口闷痛之外,可还有什么别的症状?”
宫老夫人摇摇头:“也没什么其他症状了。”她顿了一下,“想来是最近因为玉瑶的事情心情烦闷所致。”
她似有意无意咬重了玉瑶两字,却见阮惜时脸色未有变化,甚至头都没
有抬一下。
莫不是她的话,阮惜时没有听懂?
她又道:“你说,我这是不是心病啊,是不是玉瑶的事情解决了,我才能好起来?”
阮惜时听到她的话,总算抬起了头,一双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轻轻扑动着。
她白净的小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老夫人是在说什么,宫老师怎么了?”
见她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宫老夫人的脸终于沉了下去。
她收回手,目光冷然看着阮惜时,语气不怒自威:“你就别再瞒着我了。”
她道:“前日你们去避暑山庄玩,第二天我儿便将欣愉带了回来,玉瑶却是不见了踪影,这事定然跟避暑山庄脱不了干系。你们在避暑山庄那日,应该发生了什么事吧,而且还是和玉瑶有关系。”
她一字一分析,即便她什么都不知道,却也已经分析的八九不离十了。
不愧是云城里数一数二尊贵的老夫人,心思缜密非比常人。
她说着,又缓了几分神色:“我前些时候眼皮子就总跳,隐隐觉得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如今玉瑶的事,正是印证了我的猜想。我知你们是怕我担心,但若是什么都不告知于我,我日日想着,岂不是更郁结于心。惜时,你会看病,你应当知道,这长期忧思过度,心结难解,会是什么结果。倘若让我知道了前后缘由,知道她的
去处,起码能安下心来,不是吗?”
宫老夫人恩威并施。
她这一番话,若是旁人,只怕早已卸了心房,将此事和盘托出了。
但阮惜时却仍是一脸迷茫的神色:“我们在避暑山庄并未发生什么啊,又怎么和宫老师扯上了关系?”
“若是没发生什么,你们怎么第二日就回来了?”宫老夫人仍是不信。
“那是因为那避暑山庄不好玩,和旁的屋子一样,没什么新鲜的。”阮惜时轻声慢语的解释,“我们只呆了一日,便觉得还不如去市里逛街吃茶呢,所以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