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闵和石虎的部队交替掩护断后,刘曜见呼延谟两万精兵折损过半也没再派兵追击。经过一段时间的行军,终于安全抵达了邢州,田顺,张温,夔安等乞活军将领赶紧出迎。
冉闵和田顺等人寒暄几句后,便进入城中。石虎则安排士兵们在城外扎营,同时派人向其他城池传递消息。这个时候,河南,河北,山东等地名义上都归刘曜的王朝所管辖,但是论实际控制力的话,石勒在这些地区是远远强于刘曜的,许多州郡的主将都是随石勒征战的心腹将士。只是听命于石勒。刘曜的根基是在关陇一带。
冉闵在城中稍作休整后,便与徐长风,田顺、张温、夔安等将领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石虎向众将分析道:“如今我们虽已安全抵达邢州,但刘曜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当务之急是巩固城防,以防敌军来袭。此外,还需尽快与其他州郡取得联系,共同抵御刘曜的部队。”
众将纷纷表示赞同,于是石虎下令加强邢州城的防御工事,并派人向石勒禀告军情,让使者前往附近各地联络石勒的旧部,随时准备驰援邢州。
冉闵经过和徐长风等众人商议,认为现在有了近三万人马,不可能再回虎丘山了。必须要占据地盘,依靠地方财政才能养活,支持部队的开销,若不能立足邢州,最起码也要回济州守城!已经没有多少退路了。而这点人马,在刘曜和石勒面前,都不够看。所以目前最好的办法,是投靠石虎,暂时寄人篱下,委屈求全,在夹缝中求生存!
好在石勒也是跟靳准一样,有开阔的眼光,他也很看重冉闵背后的汉人力量,嘱咐石虎好生对待冉闵,并予以重用。
事情果然如石虎所分析的那样,刘曜入驻平阳,经过一段时间的整顿之后。集结了近八万兵力,由呼延谟率领,一路向东推进,刘曜则居于平阳,在后方提供粮草,兵力支援。
呼延谟这次并没有轻易冒进,所率大军从平阳出发,近千里路。凡所过州县,对其大军出城门相迎,礼遇有加好生招待,提供人马粮草支援者,就被他视作服从。否则的话,一律强攻入城,然后纵兵烧杀抢掠几天,再重置官吏整顿地方,总之,他是用刀枪来说话的。一时间,流血遍野,生灵涂炭。很多想骑墙观望的地方守将通通被其清算,丧失了最后的家底。
两个月后,呼延谟部队的前锋直抵邢州,现在冉闵已经归顺石勒,再加石虎的部队,约有近六万兵力。邢州,即将成为石勒抗击刘曜的桥头堡,呼延谟的大军也源源不断开来安营扎寨,一场大决战即将开始。
呼延谟亲自抵达之后,开始组织了一次试探性攻城,发觉对方防守兵力十分雄厚,准备充分,经过一番残酷的攻坚战,在丢下几千具尸体后,下令鸣金收兵。
攻城部队撤了下来,往回走了不到十里地,忽然城门大开,冉闵领了一万骑兵,从后面冲杀过来,
战场上,冉闵跨坐于骏马之上,身姿挺拔,威风凛凛。他手握长戟,戟尖闪烁着寒芒,仿佛在渴望着敌人的鲜血,他策马奔腾,如同一道闪电冲向敌阵。他的长戟舞动起来,犹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每一次刺出,都要带走一条生命。
一万多骑兵全部杀出,呼延谟的士兵纷纷倒下,感到恐惧和绝望。
冉闵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所到之处,敌人无不溃败。正在这个时候,忽然斜刺两支骑兵朝冉闵的骑兵冲来,左右两边各涌出一万多骑兵,马蹄声踏在大地上,如同沉闷的鼓点,敲击在士兵们的心坎上,呼延谟的骑兵来势凶猛,直接包抄冉闵的骑兵队伍。
原来呼延谟老谋深算,用步兵攻城,能攻下最好,攻不下就撤退,他判定,如果撤兵,石虎肯定会派兵咬尾追杀,所以先将骑兵埋伏在两边,只等敌人上钩。
见到冉闵中计,呼延谟手下败退的步兵也忽然掉头,在前方支起盾牌,用长枪和弓箭击杀冉闵的骑兵,以拼命的架势从正面堵截。两边的骑兵则互相呼应,共同围剿冉闵的队伍。
冉闵部队的攻势受阻,骑兵速度慢了下来,又突然遭遇两侧骑兵强劲冲击,只能仓促应战。冉闵身陷重围,却毫无惧色。他挥舞着长戟,与敌人厮杀在一起。奈何敌军太多,左冲右突仍然杀不出一条生路,部下也纷纷被杀,冉闵亲眼看到自己的近卫将领田顺被敌人用长枪挑落马下,随后又踏成了肉泥,他怒喝一声,连杀数十名敌兵,杀气凛然如同天神下凡,望者莫不后退。冉闵浑身染血,多处受伤,但仍处于包围圈中。他想起了师父的一句话:“人力有时尽,”难道自己今天要殒命如此,他思忖着。但手底并未闲着,仍在拼命搏杀。
石虎在城墙上见冉闵陷入重围,大惊失色。立刻点齐城中所有骑兵,并命令剩下的步兵守城并做好接应的准备,随后石虎亲率两万多骑兵,杀出城门,驰援冉闵。
呼延谟是行军多年的一代名将,对此也有应对,他早已派出三万人马在半路拦截石虎,一场攻坚战很快演变成旷野大决战。
广袤的旷野上,两军对垒,气氛凝重。几万骑兵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