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督军一听李将军回来了,心中大喜。这个李将军叫李农,二十多岁就从军,干了五年,官至前营都尉,武艺高强,能征善战,是司马腾手下得力干将。
司马腾兵败被杀后,众流民又拥司马超继承王位,李农自然成为王爷手下大将,现在与何督军一起执掌军事。
山上粮食短缺,李农组织军士成立狩猎队,自任队长,常常捕猎野兽,飞禽充饥。今天正在山上围猎,听到王宫急召军士回来,这才匆忙赶回。一进王宫,见几名武士东倒西歪摔在一起,有的还被封了穴。
他赶紧替被制住的武士解了穴。驻足观看,见外围的军士都如临大敌,持弓箭戒备着,中间还有四名武士在场中狂奔,被一名体态威猛的年轻将领追着打,眼看就要不支了。
“停,都退下”他实在看不下去了,都打到家里来了,还这么不堪!喝退四名武士后,缓缓走向冉闵。
冉闵抬眼一望,只见一名身着皮甲的中年将军,紫膛大脸,正目光炯炯盯着自己,他刚要开口说话……。
“打了再说!”那人不由分说,一拳打来。
平平淡淡的一拳,却势如奔雷,冉闵隐隐觉得不能硬拼,侧身避过,正欲反击,忽然脚踝一痛,竞被那人一记扫膛腿撂倒在地上,他立马一个乌龙绞柱,腾地站了起来。凝神戒备∫。
周围的人欢声雷动,这个猖狂的家伙终于吃了亏!
冉闵不再言语,冲上去拳脚并用。与对方打的难分难解。两人在场中伏高窜低,腾挪闪跃,直看得人眼花缭乱,。同时两人心中也暗暗吃惊,这是平生难逢的敌手。
冉闵心中一动,突然改拳为掌,连续攻出几掌,那人似乎吃了一惊,也变拳为掌,互有攻守。冉闵此刻再无疑虑,这人必定是同门师兄,联想到刚才有人喊李将军,莫不是二师兄?
冉闵似乎打出火来了,退后一步,抽出宝剑,那人心有灵犀,也抽出宝剑。两个人一攻一守,加同穿花一般,斗了二十多招,李农突然跳出了圈外。
他把剑插回了鞘中,面向司马超抱了抱拳,高声喊道:
“禀告王爷,此人是友非敌,无须再斗!”此刻,李农心里也明白,此人必是六师弟,刚才对招,两人掌法,剑法都是云岳宗所传,四师弟曾说有个六师弟,武功高强,但从未谋面,今天一见,果如所言。李农不想让别人知道这种关系,故未当场相认,冉闵心里清楚,也不作声。
“嗯,何以见得?”王爷本就不希望冉闵是敌人,看他刚才那么勇猛,还是手下留情的结果,谁愿意与他为敌,
“刚才他和我斗,有两次机会下杀手,但他没有,”李农只好违心说:“被他打败的众武士,基本上没受什么重伤,”
这时,冉闵上前几步说:“王爷可否让在下解释一番?”
“这个自无不可。”
于是,冉闵把进关口时,路遇田老汉出走,违规赠粮救命,同村人跪求赠粮,又发放粮食,众人散去又引来更多人,这些统统说了一遍,最后又说:
“王爷,在下所言句句属实,不信可召那四名守卫来问,当时违规放粮,确是情非得已,但是造成现在这局面,我确实是难辞其咎!”
司马王爷一听,沉吟不语。
这时,一位刚才被冉闵打伤的武士走上前来,双目含泪,冲冉闵抱一抱拳说:“在下田顺,将军刚才所言那独臂老汉,正是在下父亲,多谢将军赠粮救命之恩!将军以后有所驱使,田顺必当遵从!”
随后,又冲司马超一抱拳说:“冉将军是违规放粮,但他善人仁心,实在是为了百姓才造成如今局面,如要责罚,田顺愿代为领过!”
司马王爷看了看他一眼,摇了摇头,挥手示意田顺下去,只是愁眉不展。
这时,又有军士来报,说流民是控制住了,没有上山,但是并没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现天已将黑,仍然守在山道上,已达两万多人,还有络绎不绝往这赶的。
“冉将军带了多少粮食?”
“一千石,已经发了五十多石。”
王爷眉头皱起,心想把这全部发下去,这大几万的流民还分不到两斤,这如何好?他只好问掌管钱粮的董太守:“董太守,这府库还有多少存粮?”
“不到两千石,这可是王宫守卫,各山口巡防等一些常备军的存粮,可动不得啊,即使不打仗这些人也不能散啊,王爷!”
乞活军的主要力量藏于饥民中,农忙时耕作,有仗打就上战场,但是领导层基本框架要时刻保存,这部分人是脱产的,是乞活军的灵魂,像田顺,李农他们,所以必须要保证他们不饿死,否则就完了。
王爷一听董太守的话,皱着眉头,望着大家说:“大家都想想办法吧!”
所有人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始终拿不出办法。
冉闵上前一步,抱了抱拳对司马超说:“王爷,在下有一计,可解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