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闵听到此赶忙朝后面一望,只见不知何时粮车跟上了大群的饥民,像蝗虫一般朝粮车而来,还有一些村子里的饥民也正往官道上赶过来。看起来确实让人心惊。
幸亏马车走得比较快,饥民饿得久了,也禁不起长跑。冉闵他们快走一阵后,距离渐渐拉开。但那些饥民并不放弃,远远追在后面,人数越来越多!这些人显然也是得到了有人放粮的消息,且官道上还有那么多粮车,谁愿意放弃!
冉闵皱眉思索,这件事情当初确实有欠考虑,但当时没有别的办法,该如何了结呢?
粮车行驶七八里后官道又分了岔,一条西南方向通黄河,另一条通东南方向虎丘山上,队伍左拐进入虎丘山上。
前行了两三里路,没有设关卡,但有岗哨,摔连过了三道岗,车队才在官道右侧一处极为宽敞的平地上停下,这大概是皇帝狩猎时的阅马场吧!
下马后,自有人来牵马供应草料和饮水。那守卫又领着冉闵和王平到司马王爷的王宫去。穿过官道,来到官道左边,有很多回廊亭阁,还有几座宫殿,只是好久无人修缮的样子。是皇帝以前的行宫。
穿过荒芜的草坪,一片破败的宫殿建筑群映入眼帘。岁月的侵蚀使得这些宫殿显得格外沧桑,墙壁斑驳,砖石脱落,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辉煌。
宫殿的大门摇摇欲坠,门上的漆早已剥落,露出了腐朽的木头。有两名岗哨持矛而立。走进宫殿,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都是年代已久的案桌,还有石凳等物件。落难之际,司马王爷的王宫就是这样一座现成的宫殿。
宫殿上方一方案桌横放,后面盘腿坐着一个白面黑须的中年人,穿一身黄色蟒袍,他的下首,两边也摆着几个案桌,桌后坐了几个人。皆是高帽峨冠,长衣阔袖想必身份不低,其中有一名着将军服饰。这几个人应该是流民的父母官了,都是一一些落难的贵族或官员。他们身后皆立着一排武士,显得颇有气势。
“王爷,冉将军带到”那守卫把冉闵,王平领到王爷跟前,躬身告退。
“冉某见过王爷,见过诸位!”冉闵和王平上前一步,向上,两旁都拱了拱手。
王爷看冉闵身长八尺,体躯雄伟,剑眉星目,气宇昂扬,不禁暗暗赞叹。
“冉将军无须多礼,两位一路辛苦,请坐下慢叙,”说完,指了指一旁的案桌,后面有几张竹编的席子和几道个空着的石凳。
冉闵和王平到案桌后坐下。
“两位远来,无以为待,不过虎丘山的雨前毛尖茶,倒还值得一品,二位请用,”言毕,有人用托盘献上两盅热茶。
两人端起喝了一口,果然满口清香,回味悠长。
“冉将军,不知何故无端送本壬如此大礼?”一千石粮食足有十二万斤,这礼太重了,王爷心中自是疑惑,要问清楚。
“无他,只是仰慕王爷高风亮节!虽屡经磨乱,辗转流离却矢志不渝,不向胡人屈服称臣!”
“唉!亡国之臣,谈何风骨?乱世之中,苟乞活命而已!”司马超的脸上一片落寞,沉声说道:“我兄长,族人皆被胡人所杀,社稷被乱,如此家仇国恨,岂能屈身事胡?”
“倒是久闻大将军宗震,戍边抗胡,为守护百姓鞠躬尽瘁,反倒叫大赵朝廷给杀了,着实可惜!”
冉闵听了,心中一酸,黯然伤神道:“往事不可追,而今大将军麾下鲁达将军,徐军师及部下众将已经醒悟,那大赵朝廷名义是延续汉祚,国姓刘,实是欺世盗名,胡人当道,欺压,残杀汉人。我们准备反赵,但孤掌难鸣,所以想与王爷交好,想一起谋事!”
王爷一听,大喜道:“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无端送礼呢!实不相瞒,我兄长便是被朝廷治下的胡人部众所杀,早想报仇雪恨,只是力有未逮,今将军前来,正好共攘大举!”
于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那相谈甚欢……
正在这时候,有个军士跑进殿来,看王爷和客人正在谈话,就没有打扰,悄悄绕到一旁,对案桌后那位着军服的将军附耳说了几句话,那将军听了之后,微露吃惊之色,盯着冉闵瞅了半晌,脸色阴晴不定,忽然起身,抽出宝剑,指着冉闵大声喝道:“拿下他!”
身后的十名武士顿时跨步上前。
“何督军,你这是何意?”司马王爷的谈话被打断,一见这阵势,沉着脸问那位将军。
“王爷,这人来历不明,自他上山以来,民众已经有数千人来到山下,欲冲向王宫,哨兵正在拦截,”何督军说着,朝王爷拱了拱手。又朝一名武士说:“去传我命令,紧急召集狩猎队,巡逻队,到阅马场会合,阳拦民众。”
司马王爷被搞糊涂了,他虽然是名义上的首领,但军事处置权是下放给这位督军的,还有一名李都尉协助管理。听到这何督军下命令,那绝对是出了大事,而且他又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他有些狐疑地望向冉闵。
“王爷,这其中有些误会,容我解释,”冉闵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