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东门外,一骑骏马上一名富商随着人流在官道上行走。
约莫半个时辰后,官道左侧出现一条岔路直通远方,富商下了官道,上岔道策马飞奔,一路上有不少村庄,他均未作停顿。
前行二十里处出现一座小山,山下有个十几户人家的村子。他穿过村子,取下脸上的面具,来到靠近山边的一处大别院。
有下人岀来牵马进去,徐长风又唤过一名下人吩咐了些什么,这才进门,就看见夫人牵着燕儿的手,鲁达和冉闵都立在廊下等候,显然都是内心焦急。
“走,到内屋详谈”徐长风挥挥手,引众人进入内屋落座,又让下人奉上茶水点心。这才向夫人庄知雅鞠了个躬说:
“夫人,长风有罪!未能劝住将军以身犯险,今将军身陷囹圄,长风难辞其咎,将军待我如国士,我却如此不堪……!”言未毕,以手掩面,泪水已自指间流出。显见是悔恨当天未能力阻宗震回京,以致入了牢笼,也可见这些年来两人感情之深厚。
“先生勿用自责,事情鲁将军和小闵已跟我说了,是将军执意要回来的。今将军被押,危在旦夕,但也未必无解,大理寺审案也得有个过程,这期间我们活动活动,说不定有转机”庄知雅眼睛红红的,捏着手绢,显然哭过,但还是平静下来说道。
“事情恐怕不太容易,从三次刺杀来看,那狗皇帝肯定是想置将军于死地,刚进京又来明的抓捕,不知是听信谗言还是自己昏庸,竟然要杀忠臣良将,自毁长城!”
“如果是按正常审案,必拖几个月才定性,我们有机会!我怕朝延是有心办成铁案,拿家属威胁将军,所以我才着急把夫人和小姐接出来,从防万一,我们留在府中也危险,才一并撤离,我出府时还一切正常,现不知如何。刚才我已着人进城打听了,有消息就会传回。”
“在此处,安全不用担心,这是将军前年看我喜欢安静,着人给我买的一个别院,此事只将军知晓。我也替自己在京城买了一家客栈和一个药铺,本打算联络消息之用,不知这危急之时能否泒上用场?在这里只能委屈夫人,比不得府里,但衣食用度都有下人供应,要什么夫人吩咐便好!”
“那就有劳先生费心了,但我怕朝廷是铁了心要办将军,这心着实难安啊!哪里能够安心睡觉?”
“婶婶,先生,我要进城,夜探大理寺,”冉闵站起身来,目视徐长风道。“我想清楚了,朝廷此举必是要置叔叔于死地,不能作其他幻想,我要劫狱,救出叔叔。”
徐长风略一沉吟,也起身说道:“好,我跟你一起进城,先看情况再作定夺。”
“鲁将军,夫人和小姐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应该没问题。这里有个下人叫王安,他是这里的管家,这里的信鸽也是他在喂养,和城里的客栈互通消息,我刚才着人去打听了,有消息他会告诉你的。”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换装进城,再晚城门就要关闭了!”
很快,两人换了一身装束,好像一个读书人和一个书童的模样,策马奔向京城。日头快要落山了,幸好,城门未关闭。
刚进城门,一到闹市区,,就听到有人议论。
“嘿,刚才那么多官兵,押着那么多人,是怎么回事?”
“抄家,抄家懂不懂?满门男女老少,还带值钱的物件。统统带走,”
“那抄的哪一家?有这么多人,这么多东西”。
“镇国大将军府,你说人多不多,人家那么大府邸,得要多少下人呀!还有管家,护院什么的,那几十人还多吗?”
“镇国大将军,那不就是宗将军吗,那可是忠臣呀,搞错了吧”
“错屁,据说是私通异邦,构陷杀害大将,还有别的正在审理,你说搞错,自己去瞧瞧,封条还贴那儿呢!”
两人对视一眼,穿过人群,来到一家“福来”客栈,伙计赶忙招呼。-牵马上料,端茶送水。
两人订了两间上房,要了几个小菜开始喝酒。
饭罢,徐长风把客栈掌柜叫到房里,取下面具,老板赶紧躬身行礼道:“先生,你要调查的事已经搞清楚了,信件已经发出了。”徐长风点点头:“干得好,今后这个方面的事情有点多,我想让你多雇一两个人,让可靠的人去专门办这些事!”
“没问题”
“好,那你退下吧”徐长风又把冉闵喊进来,计议今晚的行动。
“别院那边肯定收到了抄家的消息,想必夫人很难过,幸好我们走得早!”
“你今天夜晚到大理寺去,主要是探一下路,查看地形和防守为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诏狱的防守绝不是你一人能突破的。”
“我这边连夜起草一份名单,让鲁达从别院发给边关,挑选二百名好手,乔装一下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京城,再伺机劫狱!”
冉闵点点头!回房换上夜行衣,就和衣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直到夜深,才蒙上黑纱,轻手轻脚直奔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