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细微脉动,仿佛在与患者的身体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随后又迅速拿起下一根银针,继续施为,那全神贯注的模样,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与他无关,眼中唯有治病救人的坚定信念。
苏灿为杂役弟子们施针已过了数个时辰,他一刻未曾停歇,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眼神却始终坚定。随着时间推移,他的面色愈发苍白,身形也开始摇晃不稳。终于,在为最后一名弟子施完针后,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向前栽倒下去。
林楚瑶见苏灿晕倒,匆忙施展灵力将他送回小院。一路上,她虽满心担忧,却也顾及着男女之防,只是以灵力小心地托着苏灿的身躯,尽量避免过多的身体接触。
回到小院,她轻轻将苏灿放置在床上,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林楚瑶站在床边,看着苏灿苍白的面容,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握紧,眼中的关切之色难以掩饰。她想去为苏灿拧条湿毛巾擦拭额头,可脚步刚一挪动,又有些犹豫地停住,似是在纠结这样的举动是否太过亲昵。最终,她还是缓缓地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放在床边的小几上,轻声呢喃:“苏公子辛苦了,你先好好休息。”声音轻柔,在这静谧的小院里轻轻回荡。
苏灿悠悠转醒,只觉脑袋昏沉,浑身乏力。他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屋内昏黄摇曳的烛火光影。意识渐渐回笼,他想起自己因过度劳累而晕倒,想必是林楚瑶将他送回此处。
他微微侧身,看到床边小几上放置着一杯水,伸手触碰,水已凉透。屋内寂静无声,显然林楚瑶已经离去。苏灿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又带着些许怅惘。他撑起身子坐起,活动了一下筋骨,暗自思忖着林楚瑶的种种善意与关怀。
苏灿坐在床边,眉头紧锁,内心思绪翻涌。他暗自思忖道:“这些杂役弟子集体中毒,事出蹊跷,绝非偶然。今日我为他们针灸解毒时,清晰地察觉到那阴毒极为猛烈,此等阴毒寻常难见,又怎会毫无缘由地侵袭这些普通弟子?定是有人蓄意为之。可究竟是谁如此狠毒,竟对这些无辜之人下手?是宗内有人暗中嫉恨,还是有外敌潜入天云宗蓄意谋害?”
他越想越觉得此事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苏灿眼神中满是忧虑,不禁暗自思忖:“此事背后定有复杂的缘由和强大的势力在操控,我不过是一个略有医术的平凡之人,真的有能力参与其中,揭开真相并阻止这一切吗?万一触及到某些不可撼动的利益和权势,我又该如何自保?可若我就此退缩,那些杂役弟子又该何去何从?他们无辜遭受此难,我怎能眼睁睁看着而不闻不问。”他的内心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与挣扎,一方面是对未知危险的恐惧,另一方面是良知与正义感的强烈驱使。
良久,苏灿幽幽地叹了口气,像是要把心中的纠结与忧虑一同吐出。他缓缓起身,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心中默默思忖:“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也不管这阴谋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势力,当下最要紧的,便是先将这些弟子的毒彻底解掉。他们的性命危在旦夕,我既已卷入其中,又怎能因害怕而退缩。”
与此同时,在天云宗那幽森静谧的宫殿之中,黑袍人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他隐匿在黑暗里,唯有一双眼睛闪烁着寒芒,犹如暗夜中的饿狼。听闻手下的汇报,那尖锐的笑声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透着彻骨的轻蔑:“哼,区区一个毫无修为的小小郎中,也妄图来破坏我的好事,简直不自量力。待我将杂役弟子之事料理妥当,再来好好会会他,看他能有何能耐。”言罢,黑袍人一甩衣袖,一股强大的气流瞬间在宫殿内涌起,灯火也随之剧烈摇曳,仿佛在畏惧他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