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跟着林楚瑶走进杂役弟子们的居住地,只见屋内略显昏暗,一排排床铺摆放得整整齐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混合着些许沉闷的气息。其中一些床铺上躺着人,那些杂役弟子面色或苍白或蜡黄,身形消瘦,有的紧闭双眼似在昏睡,有的则虚弱地睁着眼,眼神中透着疲惫与痛苦,看到有人进来,也只是微微转动眼珠,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整个屋子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之中。
众人瞧见苏灿和林楚瑶走进来,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讶异,紧接着那些尚有几分力气的杂役弟子便挣扎着想从床上起身,想要向身为圣女的林楚瑶行礼。他们虽病痛缠身,却仍不忘这宗门的礼数,只是那虚弱的身子实在难以支撑,动作显得极为艰难。
林楚瑶见状,赶忙快步上前,轻轻摆手阻止道:“诸位不必多礼,都好生躺着便是,你们身体抱恙,此刻当以养病为重,无需拘泥这些繁文缛节。”她的声音温柔又关切,眼中满是对这些杂役弟子的心疼。众人听闻,这才停下动作,眼中满是感激地望着林楚瑶。
苏灿疾步来到一位病情看似较重的弟子床前,蹲下身子,眼神专注地看着那弟子,轻声说道:“莫怕,我来替你瞧瞧。”说罢,他伸出手指轻轻搭在弟子的手腕上,屏息凝神,仔细感受着那微弱的脉象。眉头时而紧锁,时而微微舒展,神情随着脉象的变化而不断变换,心里也在飞速思索着这病症的缘由及可能的救治之法。
众人皆投来期盼的目光,眼神里有一丝疑虑,但更多的是对希望的渴望。他们看着苏灿专注的神情,虽不敢确定这个陌生的郎中能否带来转机,但此刻有人愿意为他们费心诊治,心中仍不禁泛起一丝暖意与感激,整个屋子安静得只剩下苏灿轻微的呼吸声,大家都在紧张地等待着号脉的结果。
苏灿诊断后,脸色越发凝重。他发现这些杂役弟子所患的并非普通疾病。这是一种复杂的疫病,病源像是一种极为阴寒的毒素,侵入人体后,会与体内的气血相互纠缠。
这种毒素在体内不断侵蚀经脉,阻碍气血的正常运行,导致脏腑功能失调。而且它还带有一种隐匿性,会慢慢潜藏在身体深处,等到一定程度就会集中爆发,让病情急剧恶化。
另外,这些弟子长期从事繁重的杂役工作,身体本就有些劳损,抵抗力下降,这也使得疫病在他们体内更加肆虐,若要治愈,不仅要驱散毒素,还要调理他们受损的身体机能,是一个颇为棘手的难题。
苏灿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心中暗喜道:“好在以前在师傅的手记中看到过类似病症的记载。”原来那手记里曾提及一种源于极寒之地的阴毒引发的疫病,症状与这些杂役弟子所患极为相似。
苏灿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犯起了嘀咕。可是所需药材却极为罕见,药材也极为珍贵,天云宗虽说弟子众多,但杂役弟子地位相对低下。他也不确定宗内是否愿意耗费如此多珍贵药材去救治这些得了恶疾的杂役弟子。
毕竟在这宗门之中,资源分配往往会有所侧重,那些天赋出众、有望在修炼之途大放异彩的核心弟子,通常更容易得到各种珍稀资源的倾斜。而这些杂役弟子,每日只是从事着粗重的杂活,苏灿真的有些担心,天云宗会否为了他们而拿出那些珍贵药材。
见苏灿面露难色,林楚瑶莲步轻移,上前轻声问道:“苏公子,可是诊断出了什么头绪?看你神色凝重,可是遇到了难处?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但说无妨,我定会全力相助。”她目光关切地看着苏灿,眼神里透着真诚与担忧。
苏灿便将心中担忧如实告知了林楚瑶,言说这病症所需药材极为珍贵,怕天云宗不愿耗费资源来救治这些杂役弟子。
林楚瑶听后却微微一笑,道:“苏公子莫忧,这些杂役弟子虽身份普通,但也是我天云宗的一份子。我既身为圣女,自会全力促成此事,定要寻来那些珍贵药材,让这些弟子能早日康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天云宗不会如此凉薄的,我这便去与宗主商议,公子且放心便是。”她的笑容如春日暖阳,让苏灿心中的担忧顿时消散了几分。
于是,苏灿不再迟疑,迅速从随身携带的包袱中取出一套银针。他手法娴熟地开始为众人施针,每一针都精准地扎入穴位,神情专注而认真。随着银针的落下,一些弟子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缓了些许,身体的痛楚似乎也得到了一定的缓解。
苏灿一边施针,一边对众人说道:“我先以针灸之法帮各位暂时缓解下病情,待宗门取来所需药材,便可着手为你们解毒,大家且安心养着便是。”众人听闻,眼中满是感激,纷纷点头应着,对苏灿和林楚瑶充满了信任与期盼,盼着能早日摆脱这恶疾的折磨。
苏灿神色凝重而专注,双眸紧紧盯着患者的穴位,额头上微微沁出一层细汗,却丝毫不敢分心。他缓缓从针包中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手指轻轻捻动,针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手腕微微用力,将银针平稳而精准地刺入穴位,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每刺入一针,他都会停顿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