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话一出,文武官员的脸色,瞬间调换。上午的审判,文官方面都认为张斐有些偏袒种谔,局势是对种谔有利的,而种诂、折继祖等一干武将,也是这么认为的,稍稍有些放心。不曾想,这下半场刚开始,是风云变幻啊!种诂的心都直接跳到嗓子眼了。这才刚刚开始,要不要这么刺激。张斐道:“种副使是否又知道,这可属矫诏之罪,依律可判死刑。”种谔点点头道:“我知道。”张斐问道:“你明知这是死罪,为何还要这么做。”种谔道:“正如我上午所言,当时嵬名夷山已经传信于我,其兄长已经答应归降,而朝廷的诏令迟迟未到,若让西夏知道此事,可能会生变数,也会使得嵬名夷山身处险境,但如果我没有命令,我是不能统帅兵马出击的,当时已经不容我多想,我只能告诉士兵们,朝廷已经下达诏令。”张斐又问道:“不知种副使可有保存嵬名夷山的书信?”种谔摇摇头道:“嵬名夷山并不会写汉字,他只是传了口信。”张斐不禁又向陆诜问道:“陆知府,种副使所言可属实,他必须要得到朝廷的诏令,才能够出兵。”陆诜点点头道:“这是当然。”支持陆诜的文官们,是长出一口气,你早这么问,不就完了,上午还得废这么多功夫。他们并不知道张斐是皇帝的人,他们只知道张斐与王安石和司马光的关系都非常不错,而且更多是偏向司马光,要知道司法改革,就是出自司马光,也是司马光举荐他来的。他们就一直琢磨不透张斐。如果知道张斐就是皇帝的人,估计就是另外一种心情。张斐又向李水问道:“李主簿,当时你可有参与诱降嵬名兄弟一事?”李水点点头道:“有的。”张斐又问道:“那你是否知道,嵬名夷山那道口信的事?”李水点点头道:“知道。”张斐道:“种副使所言,是否属实,当时他确实有收到嵬名夷山的口信,表示嵬名山已经答应归降?”李水犹豫了一会儿,道:“我并未亲耳听见,但但是应该是真的。”张斐问道:“既然你没有亲耳听见,那你为何认为这是真的?”李水道:“因为当时种副使的部署,是基于对对方兵力部署了如指掌,之后出击也是非常顺利,故此我猜测应该是有传口信给种副使。”“原来如此。”张斐又继续问道:“当你书信给陆知府后,陆知府可有回应?”李水点点头道:“在种副使刚刚占据绥州,陆知府就传令种副使,让其率部返回青涧城。”张斐继续问道:“种副使可有回去?”“没有!”李水立刻言道。张斐道:“种副使是置之不理,还是直接回绝?”李水摇摇头道:“都不是,种副使是采取拖延之策,他是回信陆知府,询问如何安置嵬名山所部。”张斐道:“你为何认为此乃拖延之策,这个理由有何不妥之处吗?”李水道:“这个理由倒没有什么不妥,但是种副使一边在回信陆知府,但另一边却在排兵布阵,并且将军队布置绥州前线,显然是不打算立刻回青涧城。”张斐点点头,又向陆诜问道:“陆知府,李主簿所言,可否属实?”陆诜点点头道:“全部属实。”张斐道:“那你在接到种副使的回信后,又采取何种措施?”陆诜不禁叹了口气,才道:“虽然种副使是无诏,甚至于矫诏出兵,但是我认为事已至此,必须要妥善安排,因为这已经可能会导致战争爆发,到底该如何安置嵬名山所部,这需要等到朝廷的诏令。”“为何?”“如果朝廷决心要收复绥州,且做好与西夏开战的准备,自然是不能放弃绥州,同时也得收下嵬名山所部,但若朝廷没有下定决心,那那就得再根据具体情况,仔细商榷。故此,我是在等到朝廷的诏令后,再度传信给种副使,让其率领所有兵马回青涧城,至于嵬名山所部,则尤他自行决定。”“朝廷的诏令可有明确这一点?”“没有。”陆诜摇摇头,“但是根据朝廷的诏令来看,显然是没有做好与西夏开战的准备,但是我认为嵬名山兄弟的归降,也不至于会引发与西夏的战争,同时我也并不清楚,前线的具体情况,于是让我种副使自行决定。”他虽然是根正苗红的鸽派,但他可是有着丰富的统帅经验,当时的情况,怎么安置嵬名山所部,确实是个问题。如果说轻易抛弃,今后谁还敢归降大宋。虽然鸽,但处理方案,还算是比较成熟,并没有急得乱来。张斐继续问道:“这回种副使可有听从?”陆诜摇头道:“没有。”张斐问道:“为何?”陆诜道:“种副使是以敌军来袭为由,表示无法撤军。”他话音刚落,那李水便激动道:“当时是有足够时日,容我军撤军的。”面对李水的打断,张斐却表现的非常宽容,顺势就问道:“是吗?”李水点点头道:“因为西夏军是在陆知府的信传到绥州后的第七日才到达,以当时我军的兵力,是可以从容回退青涧城,然后进行部署。”种谔立刻道:“他根本!”“种副使,莫要打断证人做供。”张斐直接喝止道。种谔不禁一愣,那张坚毅的脸庞,是万般委屈,他方才插话,你不说他,我插话就不行。我是个罪人吗?不公平啊!张斐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于是解释道:“种副使,你要明白,此案由你而起,而现在与李主簿并无太多关系,他愿意赶来出庭作证,我们皇庭都应该对此表现感激和尊重,而且他方才所言,本也是我打算问的,故此我才没有警告他,但是你是当事人,且地位远高于李主簿,你的任何打断,都会被本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