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审云彼丘(1 / 2)

厅内,肖紫矜被纪汉佛带去邢堂领罚,除了纪渺和云彼丘,其余人也都听从李莲花的要求退下。

李莲花看着依旧跪伏在地的云彼丘,声音不辨喜怒,“十年前你下毒和传递假消息一事我都清楚,你先不必请罪。彼丘,我问你,这次我上破刃榜,你不惜违背你的誓言出院来抓我,是否是听从角丽谯的吩咐行事?”

云彼丘再度深深叩首,“是角丽谯联系了我!也是我想确认,李莲花是不是就是门主。”

李莲花继续问他:“角丽谯找你所为何事,你虽有罪,但是依你的性格,若非其中有内情,你不会再与她有所瓜葛,特别是你分明在怀疑我身份的前提下,让我上了破刃榜。”

云彼丘听到这话,眼眶通红,他看向李莲花,泪流满面。“彼丘罪孽深重!”想到门主直到此时还是对自己有所认可,云彼丘痛哭出声,“十年前云彼丘就该死了,我每活一日,内心便自责一日,我罪该万死。”

纪渺看着他痛哭出声,眼中并无动容之色,李莲花也是声音冷淡,“彼丘,现在说这些都无意义了,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其中内情一一道明,不要做任何隐瞒,接下来的事,我会处理。”

云彼丘缓过心神,才缓缓说道,“角丽谯数月前找上我,让我将一百八十八牢的地图交给她。”

李莲花看着他,肯定道:“几处大牢先后被破,云巅峰下第七牢也被破了,你已经将地图给她了,为何?”

云彼丘涩声道,“破牢而走的那些人里,有我的暗桩,他们已经取得了角丽谯的信任;而其他人,大多数她都按照我的建言,被投入了“痴迷殿”,关在了我制作的铁笼里。”

缓了缓,云彼丘继续开口,“角丽谯的根基不在金鸳盟,她有一个鱼龙牛马帮,她的性格太多疑了,我去了她的总坛几次,但每次她都只允许我一人孤身上去,她的总坛机关阵法遍布,我只能对其稍作调整并不能将其破坏,我的暗桩已经把总坛的地形图、机关图都给了我,但是这完全不够…所以,她来信要我抓你并将你押入总坛,我我想获得她的完全信任,也想要有一个能让我运入大批火器的方法来毁了她的根基。”

纪渺听到他所说,再也忍不住冷笑出声,“云彼丘,十年之前的你可笑,十年之后的你更加可笑!这十年,你说你日日悔恨画地为牢,那你有对天下坦白自己下毒的卑劣行径,从此以后接受天下人的唾骂吗?你有日日苦修在面壁思过吗?你有诵经念佛不问世事只为被你所害之人祈福吗?你都没有!你依旧当你风光的四院院主之一,掌握着百川院的情报。然后,十年后,你用花生粥试探你那对花生过敏的门主;你交出一百八十八牢的情报,导致多处大牢被破,美其名曰是要毁了角丽谯的根基;呵呵,云彼丘,我问你,各处大牢被破,有多少守门弟子因此惨死你可知?破牢而出之人是否尽数被关并无作恶?或者你确定角丽谯最终会对你托付信任能让你计划完美实施?”

看到云彼丘苍白的面容,纪渺再度追问,声音中满是厌恶与鄙夷:“怎么?你都没有做?你也都无法确认?十年前的事情超出了你的掌控,那这十年后的事情你也并非能全权在握,你又如何能自视甚高地做下此等计划呢?”

云彼丘听闻此言,恍若被当头棒喝,一时心神俱裂,心中悔意与死志达到鼎峰,闭眼抬掌就要自裁。

纪渺见状身影一闪,抬掌拦下后,又一掌击飞他,看着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的云彼丘,她声音冰冷:“死,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云彼丘,十年了,你既然十年前不敢死,现在你身上罪孽未偿,你又怎么能死呢?如果你心中真的残存懊悔与愧疚,那你更应该活着去赎你的罪。”

云彼丘看向门主和一旁的纪渺,他的眼中满是羞愧,却也不敢再自裁,他再度深深埋首伏地:“彼丘有愧我有罪。”

李莲花看向纪渺,“渺渺,你有什么建议?”

纪渺看到跪伏在地的云彼丘,“想要完全获得信任,又何须要抓李莲花,你云彼丘本身,不就是最好的诱饵吗?”

云彼丘抬头看向纪渺,眼中满是茫然,“请夫人明示!”

纪渺看向李莲花,“当然是李相夷回四顾门,查明云彼丘的罪行,决议在武林大会后处死叛徒。”

说到此处,他转头看向云彼丘,“而有罪之人受刑被收押,又很快将被处死,你不是在角丽谯那里有暗桩吗,想来说动角丽谯,无论她是对你还有那么一丝情谊,还是为了获取你最后的价值,让她来救你应该不难吧。而你,你罪行公开势必为武林正道不容,这时候取得她的完全信任,想必会更加容易。”

李莲花点点头,看向云彼丘,“你怎么想?”

云彼丘眼中慢慢有了一丝活气,他坚定地看向李相夷,“门主,夫人所提,彼丘乐意至极,能以我这戴罪之躯为四顾门、为这武林做一点事,是对彼丘的宽恕。我等下就把和角丽谯的书信交给门主。”

李莲花点点头,就要喊人将云彼丘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