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关键,我也没那么紧张了,转而开始,把今天的事情串联起来。
这个神秘出现的齐景白,他和大伯之间一定有什么紧密的关系,以至于大伯能够信任的把这么重要的印章放在他的手里,我可不相信,平日里独掌大权的大伯会犯这么大的错误,那些个伙计向来都是认章不认人。
黄皮子害人这件事,我总觉得里面有蹊跷,要说有人蓄谋已久,却也不像,毕竟在我家出这档子事之前,还没有什么人敢,用如此阴毒下作的手段算计我们顾家。
许是今日经历的太多,在外面鬼哭狼嚎的喊声里,我想着想着,竟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大概早上的时候,我便听到了棺材外,有人慢慢走过来。
有了昨晚上的经历,我顿时警惕起来,将两样保命的东西死死抓在手里。
头顶的棺材盖被人慢慢推开,映入眼帘的是齐景白那张苍白清秀的脸。
“林爷呢?”我起身往周围看了一圈,都没看到林爷的身影,转而问道。
“林爷有些事要处理,你大伯的一个徒弟闹起来了。”说完,齐景白看了看我的手心,我反射性地笼了笼手,护住手心里的印章
,我对这人还称不上信任。
齐景白带我去了平日里大伯开会的前厅,那里熙熙攘攘的都是人,我隐隐听到四婶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当下有些着急的挤了进去。
“哎哟,你这人怎么回事?”
“什么东西!”
我忽略了我满身的血痂,就这么挤了过去,有不少人被我吓了一跳,等看的仔细认出我之后,便又眼神闪烁的躲在一边。
“正诚,你可来了!你说说看,那天是你亲手把你大伯的印章交给我的,你是你大伯的亲侄子,这印章怎么可能是假的!”
四婶远远听到了我的声音,冲过来就把我拽到身边,顾正敏就站在旁边,她似乎知道我昨天被林爷拉去睡了一晚棺材,对我满身的血迹,只是淡淡看了一眼。
令我奇怪的是,四婶对我的状况也没有什么好奇。
不过如今不是纠结这件事的时候。
“哟,小二爷这是打哪儿出来呀,怎么还淋了一身公鸡血,莫不是在这时候撞了邪?要我说,小二爷还是赶紧把师傅的印章拿出来,等我们几个接手了师傅的摊子,带他老人家回来,也算有个交代,小二爷您这没经验没资历的,万一出了
什么差错,让我们几个怎么跟师傅交代!”
说话的这人我看着有几分眼熟,想了想,发现这人就是当初逼着我们拿出印章的那人。
只不过当时搪塞了过去,今天因为假印章的事,又让他找到了理由。
从身边的议论中我得知,原来这人就是大伯那个从小收养的孤儿,听说当初闹饥荒,他家里人要活不下去了,就把他卖给了人贩子,大伯看他可怜,就把他买下来,收在身边做个小伙计。
而他在家里排行老三,便被人称为顾三。
其实要真论资排辈,他的这句师傅还真叫不出口。
“当天事情太急,是我做事出了差错,大伯的印章现在就在我手里,只不过你这副吃相未免太过难看了些!”
想通了其中关巧,我对这种利欲熏心的人也没什么好脸色,当即摆出了架势,同时将手中的印章展现在几个伙计面前。
齐景白淡淡地看了一圈,又将眼神挪到我身上,无形之中站在我的身后给予支持。
那些人没说话,而是眼神忌惮的看着我,场面暂时稳定后,我将印章交到了四婶手中。
顾三和身边的几个人对了对眼色,又要出口找麻烦,我
直接站到他身前,眼神锐利的看向他:“之前的印章,是我大伯为防一些有心人下手而做出的仿制品,我没有问清楚就把东西拿出来,是我做事不对,可如今真印章已经被我交到了四婶手里,如果有谁想要质疑印章真假,我劝他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我说的这番话并不是空穴来风,虽然我不怎么参与家族的产业,可从小跟在三叔身边也认识了不少这行当的人,要说人脉,我自己也是有些的,顾家出事的这当口,我无论如何也要镇得住场子。
顾三一直跟在大伯身边,对我的印象还是当年那个不怎么说话的小孩子,此时见我展露出气势,他也有些无措,最终还是选择退了一步。
“既然小二爷这么有信心,那师傅和三爷的产业就都交到小二爷手上了,当然,我们几个做徒弟的也会在旁帮衬着小二爷,小二爷哪里不懂的,到时来问就是。”
他的这番话说的怪叫人恶心的,像这产业是他的一样,我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将这几个刺头半赶半送的撵了出去。
一转头,我便看到林爷高深莫测的看着我,顿时脸上一热,刚才具体的
那一股气势也逐渐消散。在林爷的面前,我似乎一直是那个长不大的毛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