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性子,对我脾气!”何老头儿笑了几嗓子后正色说道:“其实这事儿吧说大不大,我一老伙计儿,打年轻的时候就比较信这些个的,家里不知道打哪儿弄了个道尊的神胎供着,平日里香火不断那叫一个虔诚啊!”
“老爷子,你就别逗我开心了,咱直接说重点行吗?”我对着老爷子也算了解,就眼下他这两眼微闭口若悬河的阵仗,我要是不提醒,他能从陈芝麻烂谷子的糟烂事儿说起,等他说道重点估计得晚上了!
“嗨!你这个人啊,哪儿都好,就是没耐心!”何老爷子被我打断那是非常不爽,可毕竟有求于我,也只好哀怨的摇了摇头,直接切入到了重点:“这事儿也不远,就是昨儿个早上的事儿!我那老伙计起床给神胎上香,结果烧出来个三长两短!就为了这个,丫的是茶不思饭不想,我寻思小陈那意思你对这个还挺在行的,就来找你给看看啥情况!”
听完这话,我是满脸苦笑啊。
“老爷子,小陈当时到底说了啥啊?让你对我这么有自信?”
“嗨!你甭管这个,你就说这事儿能不能帮吧!”何老头儿瞪着眼耍起了无赖。
“你那老伙计儿看来也是多少懂点儿,
三长两短的确是大忌,但是也不至于说茶不思饭不想吧?”我挠了挠头,循着记忆里冥府给的那些个常识,找了找关于香语这一块的知识。
香语这玩意儿说起来还挺久远了,真要往严苛了说,甚至能够追溯到公元前的部落时代。
自打人类有了信仰,也不知道从啥时候兴起的,供奉祭祀就成了人类和神明沟通的契约仪式。
再后来,这种契约仪式被尽可能去繁取简,上香这么个事儿就开始渊源流传。
一般情况下,甭管是祭祖还是给神佛上香,都是取三根并排,用烛火点燃后插在炉中。
大部分人上香不过是寻求个精神慰藉,可是真信这个的人,则会仔细观察每一次上香,香烛燃烧到自然熄灭的情况,并且久而久之将其收集成册,这才有了香语的说法。
在香语里,燃烧后的香烛模样那是都有名目和说法,可也不外乎两点,人怕三长两短,香忌两短一长!
“你跟我说这些个我也不懂,反正那老伙计说,香烛烧成这样,那家里肯定要有人去世,说的神乎其人的样子,要不是我信了一辈子科学,差点儿就中了他的邪!”何老说到这儿,还不屑的撇了撇嘴:“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人们都说宁
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老伙计早先倒是有个关系挺好的算命先生,可是那算命先生前几个月已经去世了,所以我也只能来找你碰碰运气了!”
“何老爷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是再拒绝就有些说不过去,但是这事儿我属实拿捏不准,要不你让那朋友过来我这儿,让我先看看再做决断?”我实在不愿意往外跑了,既然是他自己摊上了事儿,往我这儿跑一趟不过分吧?
听我这么一说,何老爷子当然是万般欣喜,当即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嗯嗯啊啊了几句就挂断了来。
“跟他说过了,等会就到,咱们啊先品茶!”
如此说罢,何老爷子就对香烛一事是止口不提,一遍盏茶倒水,一遍随口跟我聊了些魔都早些年的陈年旧事。
我俩你一句我一嘴聊得正欢,门外一老头儿步履匆匆推门而入。
“欢迎光临,您看看需要点什么?我们店里……”小陈见有人进来,当即迎面上去开口介绍。
“哎,小娃娃别忙活了,那是我朋友,来找我的!”何老当即扭头朝小陈笑着喊道。
“哦。这样啊?”小陈挠了挠头,多少有些不高兴,见我跟那老爷子聊得挺开心,也就什么都没说退回到柜台后
边忙活自个儿的事儿。
“哎呦老何啊,你这地儿可真不好找,我还当你在哪个茶楼呢!”进屋来的老头儿看到何老爷子,当即抱怨着走了过来。
“小康老板,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伙计,姓贺,跟我的姓氏同音,你叫他老贺头就成!”何老爷子指着那老头儿跟我介绍,完了又将我介绍给那老头儿道:“老贺,这是我电话里跟你说的康老板,你别看他是卖山货的,风水玄术多少懂点儿,你那事儿啊说不定他能给你破破呢!”
客套话说完,新来的老贺头在何老爷子边上落座,我方才有时间细细端详。
这贺老爷子跟老何不一样,虽然看穿着也是朴素无华,可人老贺头身上一股子气质,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顽主儿。
这老贺也不客气,坐下后不等我开口,就从兜里掏出个绸缎布包,小心翼翼的当着我们的面拆开来放在桌上给我看:“康老板,您打眼瞧瞧,这香烛是上好的周记香行出品,本身的质量那是肯定没问题,烧成这个样子,我心里属实没底啊!”
我皱着眉头将桌上那绸缎扒拉到跟前,也没上手去拿,只是放在桌子上细细观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