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以为一切结束,就快迎来光明的时候,现实却给我一个大耳光。
那破裂的墙体之外,漆黑一片,不要说方向了,就连光亮都没有。
就连白泽也在我旁边低声哀嚎着,表现出害怕的样子。
我从来没有见过白泽这个样子,所以也有点怵。
黑暗中,为了看清前面的方向,我亮出了火令真身,希望通过火光照亮前方。
可是,我周身的火光都无法将眼前照亮。
三味真火的光进入这个奇怪的空间后,显得微弱不已。
就像没灯的夜晚,那一点点微弱的烛光。
我骑在白泽的身上,穿过墙体,却跌入了深渊。
我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只觉得我们掉入了一个黏腻的河流之中,腥臭味铺面而来,我简直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呕吐的本能。
白泽显然已经被这味道熏晕了,就连低吼都发不出了。
我很担心白泽,于是只能将它先收入照影灯里,免得它再受到别的伤害。
照影灯里,白泽成了穷奇和獓狠的首领,我能听懂它们在照影灯里的对话。
现在白泽没有危险,我也稍微放心了下来。
可是,眼前这黏腻的河流还是不断地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忽然,一个东西漂到我的面前,撞到了我的胸口。
我借着身上的火光,看清了那是人的半边肋骨。
没有错,就是半个身子的肋骨,红猩猩的,上面还有残留的肉体。
就像是我们吃进胃里没有消化的食物。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胃里……
难道,我也是在什么人的胃里吗?
抬头看去,上面更黑,像是一个永远看不见天的枯井,比刚才我待的那里还要高,还要黑。
我尝试游到河的对面,想要看看对面是什么。
等我游过去,撞
到的是一个软软的墙壁。
不好的预感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
果然,我现在是掉进了一个什么东西的嘴里,然后滑进了它的胃中。
这些黏腻的河水应该就是这东西的胃液,难怪还有没消化的骨肉,以及难以忍受的腥臭气味。
三味真火在这儿显得微不足道,我到底是进了什么东西的肚子里!
一阵灵光乍现,我突然想起了《判官秘籍》的记载。
长毛四足,如犬,以人为食,有腹无五脏,可装万物,绝对恶灵也,是为浑沌。
看来,这次我是进了浑沌的肚子里了。
没想到我第一次单干就来个猛的。
必须得硬着头皮上!
判官之路最终还得是要我自己去走。
我决定召唤出斩鬼剑和收魂伞,再给自己织个结界,起码不再继续被这里的恶臭侵蚀。
我一手拿着斩鬼剑,一手拿着收魂伞,在结界里思考着怎么出去。
看看头顶高不见顶的食道口,我陷入了沉思。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两条路。
第一,我从食道口出去,想个办法,催促它呕吐,或者直接杀出去。
第二,既然浑沌是条狗,那我可以顺着它的胃液横流,直到它的肛门。
但从肛门出来多少有点侮辱人,所以我选择第一。
可首先得想办法接近食道口才行。
我想到了缩小咒。
在浑沌缩小的同时,我用上斩鬼剑和收魂伞,齐刷刷向上顶,相信能破口而出。
说干就干,我凝神定志,念起了缩小咒。
如我所料,四周的墙壁正在朝中间缩窄。
可是我没预料到的是,它只缩了一点点就停了。
并且在缩小之后,横流变成了竖流,胃液慢慢变得湍急,甚至开始猛烈地拍打着我编织的结界。
结界是念力和神力的混合产物,在具有
腐蚀作用的胃液冲刷之下,念力在慢慢变弱。
念力一减弱,结界就开始支离破碎。
非但如此,随着离食道口越近,竖流的瀑布就越湍急,倾泻而下,力道强而有力。
这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的结界面临崩塌,我必须尽快想办法。
此时此刻,我无法启用斩鬼剑和收魂伞,一旦我命令他们飞出,那么就一定会冲破结界。
届时,我就是自掘坟墓。
在这极速冲击的粘液瀑布之下,我就算不被腐蚀,也应该会被憋死。
人都说,机遇与危机并存。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既然斩鬼剑能从万里之外听到我的呼唤,飞奔而来,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实现御剑飞行?
想到这儿,我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