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念着宋菀宁垫巴着,母妃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你开心,现在可依不得你了!”
话刚落音,宫人在外高声通报柳月兮求见,说是听闻王爷晕倒,心急如焚,特来探望。
何淑妃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哼,来得正是时候,快把人叫进来。”
柳月兮走进寝内,朝着何淑妃行了礼,便走到床榻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泪光盈盈望向顾玄景:
“景哥哥,您怎么样了?我听闻您晕倒,心都要碎了,这一路赶来,腿都发软。”
顾玄景想到方才陛下的旨意,一脸愧疚,伸手拍在她手背上,柔声安慰。
“兮儿,我没事。”
“倒是委屈你了……”
话未说完,何淑妃清了清嗓子,不耐烦地截断话头:“行了。”
“景儿你现在需要静养。”说完,视线落在柳月兮身上,“你随本宫过来!”
顾玄景有些急了。
“母妃,你别为难兮儿,她……”
何淑妃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难不成母妃还能吃了她不成!”
说完,便吩咐翠巧好生照顾,而后率先走出寝卧。
柳月兮脚下踌躇,她方才在祭台上就被这何淑妃吼了一顿。
现在心里还发怵。
但何淑妃都在外头等她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景哥哥,你先好好休息,我先去了。”
“好。”顾玄景垂着头,不敢直面柳月兮,他不是傻子,母妃方才的话,说得很对。
这钱总得有个人出才行,他这些年送给兮儿的银子可不少,就当是存在她那的,现在收回来应急罢了。
反正等他以后当了皇帝,兮儿要什么便赠予她什么,当做补偿。
正殿内,何淑妃坐在高座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
柳月兮垂首立在下方,小声的问。
“不知母妃……”她猛地想起祭台的事,连忙改口,“不知何淑妃唤我所为何事。”
何淑妃放下茶盏,缓和了神色,“无妨,迟早是要进门的,提前唤母妃,本宫心里也高兴的。”
柳月兮有些受宠若惊。
眉眼蕴着喜色,“是,母妃。”
何淑妃沉了沉声应道:“嗯。”
“既然是一家人,本宫唤你来,自然也是说说这家里的事。”
“今日这祭台上的事情,你也知晓,景儿为了你,可是费劲了心思,如今却碰上这种棘手事儿。”
“这些年你在王府也没少得好处,是时候出份力了,景儿在朝堂要打点上下、笼络官员,需不少银钱,你手头积攒的那些,先拿出两万应应急吧。”
柳月兮心下“咯噔”一下,脸上笑意险些挂不住,手中帕子下意识攥紧,指节都泛了白。
两万两银子!
她仅剩的积蓄加起来,就只剩三万两,本想着嫁入王府,年前怎么着也能凑个十万。
没想到,这还未入府,自己倒是快将这些年的银子全亏空进去。
柳月兮不敢违抗,只得强撑着温婉,挤出一丝笑来:
“母妃的吩咐,儿媳不敢不从。只是儿媳向来花销也大,积蓄有限,但王府有难,儿媳定当竭尽全力。”
“这便回去清点财物,凑上能凑的,助王府解此困局。”
说罢,她偷偷抬眸,瞧了瞧何淑妃神色,见她并无松动,只得默默咽下心里的不甘。
何淑妃闻言,紧绷的脸色,慢慢展露笑颜。
她站起身,走到柳月兮面前,拉着她的手坐下。
笑着夸道:“你啊,可比宋菀宁那孩子懂事,讨喜多了。”
“日后啊,本宫只宠爱你这一个儿媳。”
“多,多谢母妃夸赞。”柳月兮惨白着一张脸,语气颤抖应道。
虽然她以后凤仪天下,可现在丢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心里难免心疼。
柳月兮在玉漱宫待到快天黑,顾玄景恢复些气力,才扶着他回府去。
直到马车出了皇宫门,柳月兮才拉着他的手道:“景哥哥,你现在总该相信我的话了吧。”
“宋姐姐,她根本就不在乎你。”
一想到拿出来的两万两,她的心就在滴血,她可得多说几句宋菀宁的不是。
“而且,景哥哥你就不觉得可疑吗,虽然下雨是天象,可是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偏偏就来了这么一个奇异之人。”
“若是没有这等福泽,咱们也就中规中矩的将婚期办了,也不至于婚期一拖再拖,还害得你……”
柳月兮越说越激动,余光瞥见顾玄景面色不好,蓦地收回剩下的话。
顾玄景瞳孔猛地震动。
经过柳月兮这么一提点,他才猛然惊觉,原本他也没计划弄什么福泽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