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然爸爸终于松了口，并把地址告诉了方永思和闫楼。

他们不敢停留，拿到地址就赶紧来到镇上的一家旅馆。

来到前台，方永思亮出证件，并让前台老板娘查一下郑然所住的房间，镇上的旅馆长年累月的生意惨淡，所以，老板娘根本不用查，张口就来603房。

方永思和闫楼快速来到603室，敲了敲门，开门的是郑然的男朋友，一看是警察，吓的脸色都变了，下意识的还想再次关门，被闫楼猛的一推，男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郑然一看，又要故伎重演，打开窗户，就要跳下去。

“郑然，你不要命了？这可是六楼，下面没有任何障碍物？”方永思大喊一声。

郑然犹豫了一下，站在窗台上，扭头看着方永思和闫楼两个人，略带惊恐道：“你们不要过来，否则我马上跳下去。”

“然然，不要乱来。”男人伸出双手，却不敢靠近她，怕她再一时冲动，真的跳下去了。

方永思和闫楼停下前进的脚步，方永思声音温和的劝道：“郑然，你冷静点，你如果真的想死，就不会冒死跳窗而逃了，说明，你还是十分珍惜生命的，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好好配合我们

，让凶手绳之以法，不是吗？”

“是啊！你还有老爹需要你照顾，该死的是凶手，而不是你。”闫楼也劝道。

“可是，我要是指证他，他会报复我的，会把我杀了，你们别骗我了。”郑然还是不相信。

方永思笑道：“你以为你不出来指证他，你就会平平安安的活着吗？他只会杀人灭口，到时候，我们想治他的罪，因为证据不足，也是没办法的，这样，你会更危险。”

一旁的男人好像反应过来了，冲着郑然说道：“然然，他们说的没错，咱们这样躲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干脆配合警察，严惩凶手。”

“凶手会被处死吗？如果不能的话，他出来还是会报复我的，我……”郑然的态度明显有所转变，抓着窗框的手也渐渐松懈，方永思趁此机会，一个箭步上前把她一把拉下来。

“你尽管放心，如果有你的作证，他难逃法律的制裁，根据目前的推断，他可能连杀两人，这种情况下，是没有出来的机会的。”闫楼紧接着说，“我们需要你的证词。”

郑然这时用一种疑问的目光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男人点了点头。

“好，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出发。”

就这样，

方永思和闫楼带着郑然和她男朋友回到了海州市。

另一边，谭明和秦武赶到张长岭的老家时，已接近下午两点左右。

在当地村民的指引下，他们来到张长岭的家。

家里就一位老奶奶，看上去有七八十岁了，头上顶着一个头巾，头巾下是一头银白色的头发，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佝偻着身体，拄着一根拐杖，看到警察过来，竟然没有吃惊，反而显得很淡然，这样的态度倒是让谭明和秦武开始怀疑老奶奶的心态是不是有问题。

“你们来了？”她像招待老主顾一样的说道，并示意谭明和秦武坐在一旁的木板凳上。

“奶奶，张长岭不在家吗？”

“哎，我这个孙子啊，从来都没有让我省过心，这些年，对于你们的到来，我都习惯了。”老奶奶长吁短叹道。

谭明刚才从村民口中已经得知这个张长岭是个惯犯，不是打架斗殴就是盗窃，老奶奶可能因为这个原因，早就司空见惯了吧？

“在他六七岁的时候，他妈跟别人跑了，他爸经常在外面打工，也没有时间管他，我又问不了，小学还没有上完，就不上了，跟着那些人，慢慢的养成了一些不好的习惯，哎！”

“奶

奶，他人现在哪？”谭明想着，每个罪犯的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悲惨经历，可是，这些不幸，并不是他们伤害别人的理由。

奶奶犹豫了一下，平静的说：“他昨天晚上回来过，给我说了几句话，说什么以后不能经常在我身边照顾我什么的，我就知道他肯定又在外面犯事了，但是我装作不知道，也没有多问，他不喜欢我多问，我知道我说再多，对他来说，已经不起作用了。”

奶奶停顿了一下，用手扯了头巾，擦了擦红了的眼睛，接着说：“昨天晚上，我们祖孙两个好好的吃了一顿晚饭，是他做的，做了很多好吃的，但是我已经吃不动那些大鱼大肉，我让他少弄些，他说，这些年，都没有好好陪我吃一顿饭。”

“吃了饭，他还喝了点酒，然后就走了，他没有说去哪，警察同志，我知道他一定做了很大的错事，这是他的习惯，哪次犯的事大了，他就做的饭会好一些。”奶奶说着说着，终于控制不住的老泪纵横，原来刚才的平静，都是奶奶一直在隐忍着。

“他爸爸呢？”谭明听着这些，心里实在是堵的难受，于是转移话题。

“他爸爸在他妈走的第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