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几簇花枝子是扇不走马蜂的,俯身裹住吴岁宁的彭子征不光还继续被马蜂盯着扎,还被秋光和冷画两个丫鬟扇了满头满脸的迎春花瓣,而秋光和冷画也被马蜂叮的吱哇乱叫。最后彭子征吼了一句“滚开”然后裹着吴岁宁窜走了。
秋光和冷画顶着两个猪头肿脸看着马蜂追着彭子征消失的无影无踪,冷画说:“怎么办……”
秋光定了定神,像是劝慰冷画也像是说服自己:“没关系……那是彭将军……”
冷画:“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掉下个蜂子窝?”
……
刚才彭子征听到了暗器破空的声音,身子比脑子快地飞过去护住自己师妹,他在裹住吴岁宁的那一刻脑子里先冒出的想法竟然是:师妹窈窕,抱起来却这么柔软……
但很快这点儿旖旎之念就被那嗡嗡的蜂鸣和秋光冷画两个丫鬟的吱哇乱叫打碎。如今虽说衣衫还厚,彭子征也把脸面死死地埋了下去,但依旧有马蜂顺着那露出的脖颈,蜇了几下彭子征。彭子征不是习惯忍耐防守的人,立马决定裹着吴岁宁逃离这里。
可是彭子征的这个决定却是大错特错,那马蜂对活动的物体极为敏感,彭子征这一跑反而吸引了马蜂群的大部分火力;且马蜂的飞行速度惊人,就算是彭子征这样的武功高手也跑不过马蜂的追击。彭子征只能将怀里的吴岁宁更紧地压向自己的胸膛,并用披风把她捂得不漏一丝缝隙,好险没把吴岁宁给憋死。
吴岁宁被彭子征这个蠢货快气死了,她的脸和胸脯都被紧紧压在彭子征的怀里,也不知这狗贼是怎么做到边裹着她边跑路的。吴岁宁感觉自己的鼻子都要被压歪了,而彭子征因为奔跑跳跃散发出的热气也与吴岁宁一齐被束缚在那厚厚的披风里,将吴岁宁环绕,更是让吴岁宁羞愤难当。
吴岁宁拼命挪动脑袋,想给自己的嘴巴腾出点空隙,也好给彭子征提个醒马蜂怕火。但吴岁宁的这些挪动却让彭子征分了神,觉得喉头干干的,于是边跑边哑着声音好心提醒:“师妹,你别乱动。”
吴岁宁终于把自己压扁了的嘴巴从彭子征胸膛上错开位置,然后就是气急败坏地娇叱:“蠢货,用火折子啊!你真以为你跑得过马蜂?”
彭子征陡然醒悟,纵身一跃攀爬上一棵高大的常青树,借着枝叶的掩映迅速撕下一截棉袖,掏出火折子点燃那截棉袖就冲着飞来的马蜂挥舞。
死死抱住彭子征的吴岁宁在这二三十米的高木上吓得腿都快软了,再加上彭子征选的这个破地方,还有一些挂在树上的干叶,吴岁宁真怕彭子征没把马蜂熏走先把他俩连同这棵树一起给点了。然后,人们就会发现她吴岁宁和彭子征紧紧搂在一起被烧焦了的尸首。
可是,现在的吴岁宁,不敢动,不敢骂,只能听着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死死攥住彭子征的外袍哗哗地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