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入京赶考,我与他在村外榕树下,拜天地为父母,指土山为媒人,搓泥沙为宾朋,约定此生结为夫妻。他不负我,我不负他。哪怕无法金榜题名,是贫是穷,是哀是辱,终身不改!”
“现在,无厌身为当朝太师,民妇为他骄傲,家中锦衣玉食,不用像从前出去乞讨才能换来草药治病。民妇对无厌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哪怕他身居高位,在家中也仅是民妇的丈夫。我与他有言在先,指天地发誓,此生不嫁娶他人。我做到了,无厌却动摇了,敢问陛下,民妇何错之有?”
“这”
没想到鄂无厌发迹前,还有这些秘辛
。钱无颜不嫌贫不爱富,当年跟随鄂无厌这个落魄书生不知吃了多少苦,是真正的糟糠之妻。
回想自己强行赏赐妻妾给鄂无厌,轩辕典心中惭愧,蟜玄嚣等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清官难断家务事啊!轩辕典暗道自己嘴欠,没事管鄂无厌娶老婆做什么,自己老婆孩子热炕头不就成了。
看鄂无厌的态度,虽然有些内疚,但分明动了纳妾的心思,让轩辕典和蟜玄嚣为难。
逼钱无颜同意吧,不占理,后世史官不得站在自己坟头撒尿骂街。把话收回去吧,又拉不下脸。
正为难呢,轩辕典的正妻嫘祖过来,悄悄说了几句。
轩辕典眼睛发亮,颔首表示同意:“钱无颜,不管怎么说,太师不仅仅是你丈夫,更是当朝重臣。你善妒凶恶,又无子嗣,已经犯了七出之罪。要么你同意纳妾,要么,孤赐你毒酒一杯,省得每日吵吵嚷嚷。”
缓缓擦拭脸颊的斑斑泪痕,钱无颜哀道:“民妇此生,非无厌不嫁。当年海誓山盟,此生我二人互不相负。如果无厌真的嫌弃我了,民妇愿意一死!”
“好,来人,把毒酒端来。”
玉碗中满是黑色的酒水,摆在钱无颜面前。
鄂无厌低头不说话,心中还在犹豫,张了张口,始终拉不下面子。
钱无颜惨笑声,端起玉碗,两滴清泪涌入其中:“与君世世为夫妻,更结人间未了因!既然天命如此,民妇认了!”
说罢,钱无颜把碗中毒酒一饮而尽,当场倒在地上。
见钱无颜饮毒酒自尽,鄂无厌才真正慌了,快步冲过去抱起尸体大哭:“呜呜,夫人,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动纳妾的念头,毁了咱们曾经的诺言。”
蟜玄嚣笑着蹲下:“升官发财死老婆为人生三喜。太师还是把她埋了,我给太师
找几个国色天香又温柔的妻妾吧。”
“我就要我的丑老妻,我再也不说纳妾了。夫人已死,我理当殉情!”
“慢来。”
一巴掌拍在钱无颜的肚子上,蟜玄嚣解开谜语:“好了,看你们夫妻和好如初,我和陛下也就放心了。”
咳嗽几声,钱无颜缓缓苏醒,激动得鄂无厌满地乱蹦。
“丞相,莫非你真能起死回生?”
“非也,其实那杯根本不是什么毒酒,是老陈醋兑的白开水。人喝下去气急攻心,等片刻时间自然会苏醒。”蟜玄嚣解释道,众人上前扶起这对患难夫妻。
总算解决了鄂无厌的家事,皆大欢喜,轩辕典散了早朝,回到宫中与嫘祖说话
命人在盘龙关外,摆了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八门。
巫天干杀了一只白鸡,把鸡埋在死门的正中心,又用玉璧玉琮涂血,包裹五谷祭祀山神。呼来九幽鬼魅,八方阎罗。
将本命灵宝咒命人偶取出,巫天干念了法咒,往上面画了几道符文,将轩辕典的头发和八字烧掉,开始祭起巫术加害轩辕典。
此术乃祝由巫术,哪怕圣人也看不出端倪。巫天干要作法五日,勾走轩辕典三魂七魄,先天灵宝都无法庇佑。
在法坛上披羽衣,带傩神面具,巫天干念念有词,对着咒命人偶开始膜拜。
轩辕典在宫中与嫘祖说话,忽然觉得心口发疼。法坛上,巫天干用银针刺入人偶心脏,又钉入人偶的天灵盖。
“啊,疼死我也!”轩辕典大呼声,摔下床榻,吓得嫘祖慌忙扶稳。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疼,疼得厉害。”
挖了一方土坑,将咒命人偶丢进去,往里面倒入五毒和尸油,巫天干点出三滴精血:“生死不灭,存亡不歇,九幽恶鬼八方阎罗,速抓轩辕典魂魄入黄泉,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