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骨朵依仗孽虫,杀人族无辜何止百万。现在,他又释放孽虫,企图破城。秦九歌便将计就计,假装全城被孽虫控制,引欲骨朵入阵法送死。
不单单是这样。秦九歌暗中藏下孽虫的虫卵,只要敌人进入内城,就会被虫卵附身。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此所谓天道有常!
某日,秦九歌和守城军士都没有出现,仿佛集体消失。欲骨朵大喜,不怀疑孽虫的问题,亲自带着两千浮屠鬼为先锋攻城。
当彻底打入内城,占据镇北关时,欲骨朵感动得想哭。三百多个日夜,梦想终于成真。
五蕴州到手,人族不保!
鲜衣怒马带着浮屠鬼进入内城巡视,欲骨朵走在前面,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气氛太古怪了,不像一座死城,倒像是给他准备的坟墓。有些迟疑的,欲骨朵握紧袖中藏着的毒针。
那是他请高手匠人打造,能毙命太上业障境修士,相当珍贵。
前锋大军,共二十万进入内城。欲骨朵带着他们寻找秦九歌的尸体,走了数个时辰,还在原地打转。
二十万人,失踪了八千多,也不知去向。
“不好,中计了,这是阵法,快点撤!”欲骨朵大惊,他们不是应该被孽虫弄死了吗,为何还会有阵法暗算。
街道的槐树上,秦九歌拉开弓弦,浑身白衣没在雪中,准备射杀欲骨朵。
欲骨朵心中发慌,在秦九歌放箭时,把身边的亲兵拉过来挡在胸前。
哗!箭矢破开虚空,卷起雪尘三道,朝欲骨朵射去。欲骨朵不愧是枭雄,拿身边亲兵挡箭,捡了条性命。
同时,他看到槐树上的秦九歌,眼中怨毒闪现,便把袖中毒针甩了出去。
“大人小心!”侯大古不知从何处扑过来,将秦九歌从槐树上摔下。
几声闷响,侯大
古趴在秦九歌身上,死死挡住欲骨朵发来的暗器:“大人,我没给你丢脸,我先去找赵让他们喝酒了。”
事情发生得太快,非电光火石之间不足以形容。
再看侯大古,已经气绝身亡,仍旧替秦九歌挡住敌人的攻击。这个忠心的老兵,陪秦九歌走到这步,终于能合上眼休息。
“啊!”
欲骨朵翻身滚下马,被陌刀捅了个对穿。侯大古死之前,还留了手,看来是指名道姓要这位国师陪葬。
浮屠鬼涌过来,保护欲骨朵撤退,却发现修为在暴跌。孽虫开始奏效,也让山海族尝到种下的苦果。
城中将士尽数战死,拉着欲骨朵的前锋营埋入地下。城墙垮了,尚存半面残破的土坯,上面旌旗飞扬。
所有的,都化为过眼云烟,像是做了个梦。
欲骨朵命大,虽然被重创,却还没有断气,被抬着回了军营。城中,加上秦九歌,仅剩十三人,遍地是敌人尸骸。
“咳咳!”欲骨朵虚弱的躺在床上,面如金纸,时不时呕出几口黑血。
他现在的样子,哪里有昔日意气风发的国师模样。他败了,败得很惨。被人挡在这里一年,动用了孽虫,前锋还在城中被围歼。
而他则身受重创,估计没有几年活头。
因为秦九歌守住了镇北关,欲骨朵无法南下,人族高层能倾尽全力,在真武州押上所有赌注。
眼看五姓七宗即将成为历史,花不多开始自大,贸然率军进行最后决战。
高层设下埋伏,打败花不多麾下数十万精锐。并且混战中,花不多被万箭穿身,不知是死是活。
在刺耳的哀嚎声中,山海族溃败了。高层率军掩杀,奔万里,斩敌十数万。
花不多大败的军报,快速摆在欲骨朵面前。大俟斤生死不知,山海族
肯定会内乱。如果青云族和森罗族他们再趁虚而入,只怕灭的就是自己了。
眼下不是算计人族的时候。花不多重创,被抬着回到山海族,急需欲骨朵率领麾下坐镇,以免动乱。
因为花不多的战败,欲骨朵不得不放弃占领的五蕴州,狼狈回到族中直至老死。
其实,这也怪欲骨朵。如果他能率军南下,人族腹背受敌,岂有不亡的道理。可惜,那冰霜里的镇北关,还在塞北竦峙,直至天荒地老。
“扶我起来!”
欲骨朵吃力的从床上爬起,深陷的眼眶使颧骨突兀,病态的脸颊满是黑色斑点。重病潦倒被冻死的乞丐,大抵便是他的处境。
十数年战战兢兢出谋划策,十数年如履薄冰操练士卒。
今日再看,也不过如此。江山依旧,帝王作古,原来换了人间!
曾经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国师,眼下不过是垂暮等死的老人。几个侍从将他搀扶着,仅是几步路,欲骨朵却走了小半个时辰。
行将就木时,才知道何为无力回天!
帐外白雪飞花,吹得欲骨朵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