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刚刚从天圣神州回来,打听到人族高层的消息!”那刻,姜飞呐喊高呼,用尽他生平最后的力量,浑身颤抖。
“秦九歌,你听好了。”欲骨朵得意,等姜飞说没有援兵赶来,看看你们这帮傻子会有多么失望。
在风沙中润了润开裂的嘴唇,姜飞大吼:“高层已派出援兵五十万,日夜兼程,朝着五蕴州赶来。将士们,坚持住,我人族万寿无疆!”
“什么?”
刚才还得意的欲骨朵顿时被抽了耳光,杀人般看向姜飞,这和事先交代他的话不一样啊。
“援兵即将抵达,请守好镇北关。在真武州内,高层大败山海族精锐,花不多重伤,山海族完了!”
“闭嘴!闭嘴!”欲骨朵快疯了,你连五蕴州都没离开过,怎么可能晓得有援兵,分明是骗子啊。
城中本来绝望的士卒,听见姜飞的话,顿时振奋起来。绝望中,原来还有希望。
“万岁!万岁!”士气高涨,斗射大日。
身后的敌兵没有迟疑,当场砍下姜飞的左臂,鲜血飞溅。欲骨朵威胁:“快,告诉他们没有援兵,本来就没有!”
“呸!”黏糊糊的血痰喷在欲骨朵脸上。
“援兵即将到来,坚持住。随着援兵到来的,还有丹药、元石、灵草”
“住口!”欲骨朵拔出腰间弯刀,愤怒砍了过去。这家伙,坏了他的大事。
头颅坠地,万籁俱寂。
秦九歌站在城楼上,紧闭双眼,细听风中哀怨。值此,他睁开了眼睛,退后几步,朝着城外黄沙战场拱手一拜。
城中将士,同时肃穆行礼。
站起身,秦九歌声嘶力竭,努力忍住眼中酸涩:“将士们,请你们记住,那是我赤虎营的兄弟。姜飞,壮哉!”
“姜飞,壮哉!”
声势滚滚如潮,直冲天穹。
声毕,秦九歌目眦欲裂,摇晃几步,吐血晕厥。
欲骨朵大喜过望。虽然没能击溃城中的军心斗志,但把秦九歌逼得吐血了,实在是人生幸事。
“攻城,拿下镇北关!”
得知援兵即将来临,城中士气高涨,根本不需指挥。再次打退山海族猛烈的进攻,城上抛下破碎的敌军尸体,血液干涸成蜡。
转眼,坚守镇北关的第十一个月。
天空飞下鹅毛大雪,冻杀万物。内外银装素裹,白皑皑掩盖了沙场血土。
秦九歌坐在城楼上发呆,看着远处的敌营,城中将士还剩七千六百四十五人。
盼啊盼,望啊望。
盼穿了双目,望干了眼睛,还是没有援兵的踪影。南方,毫无烟尘飞扬,金戈铁马。可怜无数山川树木,阻隔了城中军士瞭望的视野。
不知陆三他从哪儿,寻了几个酸果,在城楼用破烂的铁壶煮化了屋檐冰凌,来充当劣质的酸酒。
苦中作乐,唯有如此吧。秦九歌坐在城上,欣赏北风吹地,百草枯折。身前小煮花果,焰火热。颇有些“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的意境。
艾殷还在山中疯狂寻找出路。
到处是敌兵,他不得不白天隐藏,晚上悄悄离开。有时候,他甚至得躲在恶臭的腐烂尸体里,避开那些巡逻的士兵。
姜飞豁出命去找了条生路,艾殷不敢想放弃的事情。当他到了五蕴州边界,听说太白川有人族守军,将领还是玄文业的后人。
这让姜飞在绝望中,找到了方向。冰天雪地里,他飞速在旷野奔跑,深深浅浅的任凭大雪埋没膝盖,朝着太白川而去。
太白川,正是韶蓝伊驻守的地方。
人族高层不同意派援兵救援北方,他们宁愿保存家族,然后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譬如东山再起,忍辱负重之类。
韶蓝伊看不惯高层自私的行为,便带着家族的卫队和仆役,独自率兵在太白川备战。
和高层一样,韶蓝伊并不相信镇北关能守住。至于敌国为什么不南下,恐怕是在等待所谓的战机吧。
因此当艾殷只剩半口气赶到太白川,哭求韶蓝伊发援兵时,便遭到拒绝。
过了这么久,且不说镇北关有没有失守。就算没有,城里还有多少活人,值得派军队长途跋涉的救援吗?
见韶蓝伊不愿发兵救援,艾殷万念俱灰,迈着冻僵的四肢走出辕门。
走到辕门外,看着白茫茫的千山阻挡身前,艾殷想哭,眼泪被冻在眼眶里。他想死,可他死了,镇北关的希望就断了。
无法说动韶蓝伊去解镇北关之围,在白茫茫的雪里,艾殷不知何去何从。
过了片刻,思绪渐渐收回脑海,艾殷知道该怎么做了
“将军!”外面操练的士卒匆匆跑进来,韶蓝伊端坐军帐内。
“干什么?”虽是女子,韶蓝伊颇有威严,柳眉似剑般锐利。
“刚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