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近前,一把将孙藐山搂入怀中,想要查看伤势。
可谭墨非抬脚抵住孙曼云肩头,微一用力,便将她推得坐倒在地。
“孙曼云,从今日起,你便是孙家真正的当家,之后再敢擅作主张,那孙家就没必要继续留存了。”
“还有。”
“即日起,你们给我低调行事,悄悄打探地藏王到底为何针对孙家。”
“在没得到确切消息之前,断绝与斗师府的一切联系,在王朝没有做好准备之前,给我夹起尾巴做人。”
“通知陈、甘两家,让他们近期也小心行事,若是再出纰漏,我不介意让你们三家灰飞烟灭。”
听着谭墨非用最平淡的口吻,说出这杀意凛然的话,孙曼云哪还敢有半分反抗之心。
只是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孙家一定谨遵殿守吩咐,绝不会再犯。”
看了眼脚下昏死不醒的孙藐山,谭墨非漠然开口。
“告诉孙藐山,从今日起,他再敢插手孙家事务,那就预备好棺材,会有人来送他上路。”
孙曼云身躯止不住地打颤,连称遵命。
可当她再度抬头,环顾密室四周,还哪里能寻得到谭墨非的身影?
这一夜,孙家在焦头烂额中度过。
当孙藐山从一夜的昏睡中醒来,瞧着自己被截断的左手,听着孙曼云讲述昨夜谭墨非做出的安排。
孙藐山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喟然长叹一声,孙藐山紧闭双眼。
“看来我真是老糊涂了。”
招呼一声守在床边的孙曼云。
“曼云,记住爷爷的教训,今后孙家就全仰仗你了。”
“我最后给你一句忠告,孙家若想博取最大利益,绝不可再有丝毫放松,一切都听凭他安排,万不可再自作主张。”
孙曼云躬身答应。
“我一定会加倍小心的。”
同天夜里,如钩新月之下。
一个身着黑色罩衣的身影,敲响了孙家老宅的后门。
当孙藐山和孙曼云这对祖孙,将那人悄悄引入密室后,二人立刻跪倒在他面前。
此时,谭墨非才默默掀起罩衣帽檐。
“孙藐山,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老态龙钟的孙藐山跪地答话。
“谭殿守,是老朽一时大意,才不慎让项斗师殒命。”
“我孙家愿承担一切罪责。”
“承担?”
谭墨非语气犹如寒冰。
“你孙家承担的起吗?”
孙藐山额头贴地,架势恭顺十足,可说出口的话,却是异常平静。
“谭殿守,老朽觉得此事并非全然坏事。”
谭墨非扯过一张座椅,坐在孙藐山头前,随即居高临下,冷笑道:“哦?”
“那我倒要听听看,你有何高见。”
面对谭墨非冰冷刺骨的询问,孙藐山镇定自若。
“之前给您的秘信中曾提到,有人掌握了我孙家一桩隐秘,强迫我孙家与鬼面生一战。”
“当时迫于无奈,只得请项斗师出手。”
“如今项斗师身死,我孙家自然需要承担责任。”
“可这之后,鬼面生竟被地藏王请去大观台,这不得不让我怀疑,威胁我孙家之人,就是地藏王本人。”
“恐怕这背后都是地藏王指使,以此打压
我孙家。”
对于孙藐山的解释,谭墨非嗤笑一声。
“如此说来,你们孙家岂非会坏了我布局,那我留你们还有何用?”
此时孙曼云抬头接话。
“谭殿守,这岂不是给您一个动手的绝佳理由?”
谭墨非扫了孙曼云一眼。
“我在问你吗?”
随即曲手一弹,一道劲风打在孙曼云面门。
孙曼云那几百斤的身躯,顿时不受控制地飞了起来,重重砸在密室墙壁之上。
随着孙曼云滑落,口鼻满是鲜血的她再不敢多话,跪爬着重新来到孙藐山身后。
谭墨非不再理会孙曼云,低头对着孙藐山淡淡道:“你说。”
孙藐山身躯一抖。
他没想到,谭墨非竟然翻脸如此之快!
原以为孙家是他最为依仗的家族,即便孙家这次有所闪失,他也绝不会重责。
可如今看来,事实并非如此啊!
此时,他再不敢继续耍弄心机,颤声回话。
“我孙家在长洲根植近百年,更是在地藏王起事之时有过鼎力协助。”
“如今他骤然对我孙家发难,其余几大家族也必定惶悚不安。”
“这岂不是您收拢人心的大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