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梨闭紧了的双眼一跳,心中杀意已起。
有的人还真是不知死活到了一定地步。
绿梅此番叫嚷一出,势必会把姜子安拉到一个不仁不义的境地。
这蠢货是看着她晕倒才敢胡乱攀咬的!
绿梅还在絮絮叨叨,扯着姜月梨的手臂,说什么都不肯放开。
“姑娘,你不能不信任奴婢呀,这些年我辛辛苦苦的照顾你,什么时候有过对二心啊,你不能听别人胡言乱语两句话,就不要奴婢了啊!”
姜子安从方才起就未发一言。
他还不知姜月梨的计划,怕贸然开口打乱她的节奏。
可如今瞧这绿梅这副样子,他心中那点顾虑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对着绿梅当胸就是一脚,“没规矩的东西,还不放手!三妹妹已经昏倒了,我要立刻带她回京诊治,你还抓着她不放,是想真的害死她不成?”
什么脏东西也配攀扯他的妹妹?
联想到之前做的那些梦,姜子安看向绿梅的眼神愈发厌恶。
无论梦境是否为真,这两个丫鬟都不配继续留在姜月梨的身边了!
姜子安弯腰抱起姜月梨,转身便直接朝着姜家马车走去。
而早等在姜家马车旁的谢云霁一瞧见自加好友这怒意横生的样子,闷声笑道:“你是老榆木,竟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姜子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着心中的怒气。
“姜月梨这些年受了不少苦,那两个丫鬟是有野心的,不过我此番带出来的人数不够,劳烦你把人带回姜府去。”
“好说,都是小事。”谢云霁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目送着兄妹二人上了马车。
在绿梅正连哭带嚎的从后面追上来的时候,谢云霁身边的南辰已冲了过去,将人摁在了地上。
绿梅慌了神,“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嘛?马上放开我!我是户部傅郎府中的丫鬟!你们放我下来!!”
谢云霁看都懒得看,只扔下一句,“打昏了,拖回去,别脏了我的耳朵。”
“是,二公子!”南辰阴森一笑,手起掌落就劈在了绿梅的后颈上。
姜家的马车已经返程,谢云霁的马车紧随其后。
他裹着一身湿透了的衣裳,坐在马车里,看着脚边昏死过去的两个丫鬟,微垂的眼眸中神色不明。
绿梅和春桃头上都罩了麻布,身上也都有麻绳捆好了。
这会儿昏过去,已是人事不知。
谢云霁不满的暗自皱眉,“这姜月梨平日看上去精明似鬼,怎么连这两个废物都料理不了?”
“姜家那位二小姐一看就是个人美心善的,怕是看在这两个丫鬟照顾许久的份上,不忍下手吧?”
南辰在外头架着马车,扭头瞧着自家公子一身落汤鸡的模样,忍不住劝解。
“公子,咱这马车里有预备好的衣裳,还是换了吧?您身上的伤还没好呢,属下多句嘴,就算是您和姜家公子交好,也没必要这般冒险救人啊。”
谢云霁将头靠在马车上,一改方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沉声道:“姜月梨远没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你就只瞧见人家长的好看了?”
谢云霁心中清楚,姜府把他们兄妹两个送出来,是为了给赵家卖个人情的。
姜鹤年蠢是蠢了点,但也是个不择手段的。没必要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把姜家得罪很了。
更何况,姜子安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而就在他前方的马车上,原本还装昏的姜月梨,再确定马车上没有外人后,便睁开了眼睛。
正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姜子安险些被吓了一跳。
姜月梨竖起手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将声音压到极低,“二哥哥,一会到了府上,你切记什么都别说,一切交给我,知道吗?”
姜子安有些不情愿。
他总觉得自己这个妹妹在把他当小孩!
明明姜月梨才是那个年纪小的……
“二哥哥,你只需记得我的话,方才绿梅嘴里喷出来的那些切莫当真,你是最好的哥哥,是月梨最棒的兄长!”
姜月梨夸起人来毫不吝啬。
那张小嘴就跟抹了蜜似的,专捡姜子安愿意听的话说。
没过片刻就转移了姜子安的注意力。
眼瞧着马车入城,姜月梨摸准了自己后颈的穴位,就那么用力一按,就那么当着自家亲哥的面水灵灵的又倒了下去。
姜子安此时才发现,他似乎真的低估了自己的妹妹了。
马车到了姜府,路上紧急叫来的郎中也早早的就等在了家中。
姜子安一路抱着姜月梨进了澄辉堂,已经提前接到消息的程氏早就急红了眼。
她亦步亦趋的跟在姜子安身边,“子安,这到底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