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堆公子哥,也尽是损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种,因此一听荀歆这么说,不质问荀歆,反而开始笑话彭子良来。
“彭子良,你可得说话算话啊!”
“就是,就是。”
“若是背了约,往后吃饭坐小孩那桌,见了我们,得学狗叫。”
“荀公子,请吧!”彭子良被呛得满脸通红,但又骂不过这么多的人,只好寄希望于荀歆什么也不懂。
荀歆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而后学着其它穿越者的模样,踏着醉步,开始装逼:“
月色满轩白,琴声宜夜阑。
飗飗青丝上,静听松风寒。
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
向君投此曲,所贵知音难。
”
“这,这写的什么玩意?”彭子良一脸惊诧地看向一众同伴,试图从他们口中得到“荀歆是在信口胡说”的答案。
但那些公子哥们,哪个不是人精?一听荀歆真的开口作诗了,就立刻将目光投向刘起。
因此,当他们看见,刘起的面色,越来越沉重的时候,便已知道,这斗诗的结果了,因此,谁还会声援彭子良?
“如烟,该你评判优劣了。”一直伺候在旁的白面小生,高声朝纱幔后喊道。
刘起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他自问自己的诗写得亦不差,因此如烟还是会选择自己的!
荀歆则是又饮了一杯酒,不得不说,这种以大楚工艺酿出来的酒,就是比他自酿的好,至少,他不会两杯就醉!
信纸被送进去之后,纱幔后,出来两名女使,皆长得如出水芙蓉一般,她们一人来到荀歆面前,先是躬身一礼:“荀公子,花魁有请。”
女使并不是来带路的,仅是遥指纱幔,而后就和同伴一起,去侍奉刘起了。
“这是红香楼的特色,若两位客人地位相当,胜者就能与如烟探究琴理。败者,就跟两个红牌,共度春宵。”张伯论咬着荀歆的耳朵道。
“不是,赢了,才给一个?”荀歆大骇,一时分不清,自己是输了,还是赢了。
这时,左拥右抱的刘起,也来到荀歆面前,他虽努力摆出嘚瑟的表情,但仍掩饰不了,眼底中的那丝嫉恨。
“荀公子,过几日便是柳月评了,还请荀公子带上好诗,莅临梅园,以供天下士子,鉴赏。”
荀歆只是一笑:“我已获赐同国子监出身,为何还要参加柳月评?”
“因为只有在柳月评上扬名,才会被天下士子承认。若名声只在这勾栏之间传唱,倒是落了下乘,会因低俗,而终生遭人耻笑,于仕途,有害无益。”
想在大楚当官,最重要的,就是声望。而在大楚,最能增加自己名望的地方,就是这柳月评了。
“多谢刘公子的万金之言。”荀歆点头道。
他确实需要好好考虑,要不要利用这柳月评,光大自己的文才之名了。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因为如烟,还等着他呢。
荀歆独自掀开纱幔,见到了后面的佳人。
她身上,自带幽香,却又跟萧婉儿的不一样,后者是浑然天成的,而如烟身上的香气,则多了人工合成的气息。
如烟依旧带着面纱,故而荀歆只能看着她的眼睛,来脑部她的容颜。
应该,也是很美的。
“如烟见过荀公子,还请公子,随如烟到雅间一坐。”
说着,如烟便带着荀歆出了大厅,从楼梯上了二楼的雅间。
这是一间真雅间,蒲团、案几、古琴、茶具、纸笔墨砚,一应俱全,就是没有床。
“公子似乎,很是紧张?”如烟边沏茶,边笑着问荀歆。
“荀某是个武夫,习惯了绷紧身子。”荀歆道。
这倒是实话,因为绷紧的肌肉,确实比松弛的肌肉,具备更强的顺势爆发力。
“这种日子,很苦吧?”如烟问。
“何意?”荀歆好奇道。
“一个不留神,就会丢了命。”如烟卷起左袖,而后提壶斟水。
“怎么说呢?女郎觉得,在这红香楼,苦闷否?”荀歆道。
“不苦,至少不会像充军的囚徒一般,在稀里糊涂中,就丢了性命。”如烟道。
“是,燕雀与鸿鹄,志向各异,所以,难以评判,谁苦,谁不苦。”荀歆点头道。
一盏茶,被递到荀歆面前:“三十年的普洱,请公子细品。”
“我不会品茶。”荀歆道。
“为何?”
“心躁。”荀歆道,“可能得到年过而立,才能尝到,这陈年普洱的醇香。”
“心乱则因躁,可我刚才弹的曲,心乱之人,根本没那个耐心静听。”如烟笑道。
“那你比我,更了解我。”荀歆也笑了。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