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种!”荀子敬摔倒,当地原形毕露,边吐着血沫,边咆哮,“啊!”
荀歆一脚踏在他的背脊上:“大哥,发酒疯是一件很没品的事。”
“野种,我是官!你现在是在殴打上官!”
荀子敬极力挣扎着,但却始终无法挣开荀歆的脚,只好朝那几个家丁怒吼道:“还不给我,将他野种捆到柴房里去?”
荀歆抬头,冷眼一扫那几个家丁,这几个刚有动手势头的家丁,就立刻止住了身形,面面厮觑,却都不敢上前。
荀子敬见他们竟敢不动,又惊又怒,继续嘶吼道:“大人已经将你们几个,赐给我了!你们敢,眼睁睁地看着,我被这野种打吗?”
众家丁一听,如梦初醒:“三公子,恕罪了!”
说着,他们就要扑上来。
“慢!”荀歆却是右手一抖,亮出腰牌:“殴打禁卫,是何罪名?”
他亮出的,正是右监门卫的军牌!
几名家丁此前,也是军伍出身,一见荀歆亮出这牌符,当即吓了傻眼。
三公子何时授官的?
而且还是从八品!
再有,右监门卫是圣人的鹰犬!而翰林院,不过是个歌颂太平之处。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因此,荀子敬主动出手殴打荀歆,往严重了说,就是殴打圣人的鹰犬,是谋反大罪!
荀歆别说制服荀子敬,杀了他都是合法的!
惶恐之下,家丁们“咚咚咚”地跪了一地:“公子恕罪!是小的们瞎了,公子恕罪!”
“野种!你耍……啊……”
荀子敬刚欲再骂,却又被荀歆跺了脊背一脚,当即痛得浑身似是被撕裂了一般。
“大哥,你看清楚了,我是从八品,而你,不过是正九品,所以,你见了我,得跪!”
荀歆松了脚,蹲在荀子敬身边,再揪起他的脑袋让他看清自己的腰牌。
“野种!”
“砰”荀子敬的脑袋,被荀歆一脚砸在青砖上,当即头破血流。
“服不服?”荀歆问。
“野!”
“砰”
“服了!三弟饶命,大哥跪!这就跪!”
荀子敬怂了,荀歆刚松开手,他就跪在地上,连续叩了三个头:“叩见上官!”
“江武是什么人?”荀歆问。
“什么?”荀子敬含糊不清地问。
“江武。”荀歆重复了一遍。
“哦哦哦,是我的表兄啊!”
荀歆想了想,便问道:“这么说,大哥对斗金楼,很是熟悉了?”
“当然!”满头是血的荀子敬一听,就立刻挺起了胸脯,但旋即,他就嬉笑道,“不熟,一点都不熟的。”
“大哥,你自己以头抢地吧,这样,更体面些。”荀歆对着地板一“请”。
“哦,不不!很熟,很熟!”荀子敬慌忙道,甚至声音和身子都在抖,“不瞒三弟,这斗金楼,是江武和大哥一起开的。大哥每月,都能在里面,分点钱。”
“吴年之与你们,又是什么关系?”荀歆问。
“他在赌场那,放高利贷,大哥也奇怪,他哪里来这么多钱,放高利贷的。”
荀歆听到这,不禁一笑,因为放高利贷,是被楚律明文禁止的。
“还请大哥给三弟一件信物,三弟打算去斗金楼耍耍。”荀歆拍了拍荀子敬的后脑勺。
“啊?三弟,这不……”
“嗯?”
“合适,非常地合适啊!”荀子敬说完,当即宽衣解带,从亵裤中取出一个竹筹码来。
“三弟,这是大哥的专属筹码,拿着它,去斗金楼,当场就能取两千贯。”
“多谢大哥。”荀歆一把就夺走了筹码,然后起身,怒视着那三名家丁道,“你们几个,如果不想死,就好好看着大哥,要不然,大人一怒,我可护不住你们。”
“明白!”
“明白!”几名家丁再次叩头道。
因为,荀歆和荀子敬虽然都是官,但荀子敬的官,不过是清水衙门的闲官。而荀歆的官,却是要害部门的实权官!
孰轻孰重,一眼便知!
更何况,荀贺是出了名的,谁更有出息,就无条件袒护谁呢!
——
大理寺狱。
“王复是圣人钦点的要犯,要审也应该是重臣来审,与我有什么关系啊?”荀歆一边走,一边跟高斯年抱怨道。
因为,现在是凛冬的子夜,他是在秋鸾怀中,被高斯年给吵醒,然后拖到这鬼见愁的地方来的。
“三公子,你是否忘了,三天前,圣人交代,审问王复的时候,让我们好好表现的事啊?”高斯年低声道。
“什么?”荀歆一愣,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