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地底之下。
祝扬浑身上下满是血色遍布,仰躺于一方狭窄的空间之中,胸膛一丝若有若无的起伏,似是奄奄一息。
微弱的元气之力慢慢流入元海之中,微乎其微的维持他的生息气。
一旁,一道黑雾不断翻滚出声咒骂。
“祝扬!我当初怎么就选了你你这个榆木脑袋!我!”
平时见着机灵,一到关键时刻就坑他!
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能趁着月汐之时一举把青玄之月收入囊中!
该死的!
气煞我也!
祝扬嘴角一扯,死白的面上带着讽意,他总算看明白了,这渊冥只把他当垫脚之石,哪管他的死活。
此前二话不说,直接抽取他的本源之灵,此刻依旧只埋怨着他的不作为,丝毫不在意他是否能活着。
呵…
本以为这次来月尽之泽能让自己的修为更为精进,没想到啊,却让自己差点把命给丢了,甚至可能小命不保。
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出去,祝扬眼里浮起怅然与悔意。
冥渊看着他一声冷笑哼起,“怎么,后悔了?呵…那也来不及了!我冥渊岂是好那么好摆脱的?这船既然上了,想下可不是那么容易。”
想了想,往他心口再次插上一刀,“当然,除非你死了,我冥渊才会去找下一个宿主。”
“所以,你给我老实待着!待我把青玄之月拿到手,你的修为自然更上一层楼。”
祝苏听着他画的大饼,眸中闪过一丝不屑,眼一闭不想再搭理他。
还青玄之月,敖苍会让你得到吗?
哈,做梦吧。
他得先让自己恢复一二,敖苍的最后一击,加上神魂本源的流失,身躯神魂伤得极其之重,甚至就连丹药都无法从芥中取出。
唉,无声的喟叹从唇角溢出,突然有些恍惚,他当时到底是如何被冥渊给引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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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抚久托着小脸蛋坐于殿门台阶之上,盯着上方正慢条斯理、散着幽幽月色的银月,嘴里一叹。
此时已经卯时,可是这银月与子时无一二样,难不成月虚之地只有这银月与星子?
眼神落向前方的一剑一狐,手指微勾,正与狐狸追逐打闹的长青便无声落于手中。
轻轻弹了弹剑身,他怎么感觉长青来到这之后,灵识活泼了不少。
一道身影把照于他身上的月光遮住,瞟了一眼他手中的剑,“此剑何名?”
抚久未抬头,双指一并拂过剑身,“它名为长青。”
“长青?”
“嗯。”
“你取的?”
“不,生来长青。”抚久摇头。
敖苍于他身侧坐定,看着他,“我可一观?”
“大大确定?”抚久侧头看了他一眼,眼中的光不明。
“自然。”
行吧,他问过了,头一点,手中的长青浮起往他跟前飘去。
青灵之光在他眼中闪烁,一股古朴之蕴扑面而来。
敖苍伸出右手握住剑柄。
下一刻,
‘砰!’
长青于他手中倏然一沉,银玄石板的地面猛然砸出十几丈的裂缝,如蜘蛛网般延伸出去。
敖苍:我去!重剑!可这也太去他的沉了,方才这崽子的眼神和询问原来是这意思!
狐狸落于他肩头,瞅着敖苍眼中生笑。
敖苍暗暗运起元气之力,长青被他持起塞入抚久的小手中,面上硬是扯出一抹笑来,“确实是好剑,你拿好。”
“嗯嗯。”他指尖灵活挥着长青,点点头,长青自是极好的。
敖苍瞧着长青于他手中似是无物般,嘴角一抽,估计除了他自己谁也没法这般使。
不过,这剑的气息…
随后抬头看了眼碧空的银月,眸中一道暗色流闪。
身侧传来软糯的询问,“大大,这月虚之地无太阳吗?”
“无。”
“无赤日的存在,那大大一直待在这不会觉得太过苍凉吗?”
皆数百万年的时光之中只有一抹月色。
“不会,这抹月色于我而言便是曦和之光。”
敖苍眼中升起沧桑之感,他见过数次朝起暮落,最后还是选择了这一抹望舒。
眼一眨,眸中沧桑色尽数隐下,看向身侧小小的身影,也许再过不久,这一轮青玄月怕也无法留下。
“噢~”抚久若有所思,他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呀?”
他脸上生起稍许愁色。
此地的月华虽浓厚,但元气之力的比重稍显弱势,长时间待着修为并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