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月尽之泽(1 / 2)

抚久手里捏着泛紫光的星石,此时已经踏至最后一步,只需再一步,一人一狐就可以从这雾中出去。

浓雾浮于周身,他抱着狐狸,脑中回想起谷中之景,堵意从心头生起。

回首一望,似是万里,故人长绝,此行之时将积年远别,不知时久何返,是否多难不安居。

若是到那时当是回看轻舟过万重山。

他扯起嘴角,微扬轻笑而起。

低头看了眼太叔一,塞进怀中衣袍,手上起诀,一道紫光从星石散出覆盖一人一狐,身影瞬间不见。

……

绝重崖谷,太叔一族族地。

入定的太叔无尽似有所感,身形一闪来到院中伫立,遥望天际之处,心中情绪莫名。

一人来到他身后,面上欲言又止,“老祖,我们这般之行……”

太叔无尽眼眸微动,自知他言中之意,“我们都期盼着这一天,不是吗?”

侧过身,瞥了身后人一眼,“愣着做甚?之前如何当是如何,修炼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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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时阙’

数十座殿宇端浮于‘时都’上空,层台累榭,琼楼玉宇盘郁,工巧之极。

楼观入云极庄严肃穆、巍峨宏伟,殿宇周边皆薄雾环绕,时不时有鹤展翅灵驹奔腾而过,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下,显得更为神秘。

一处静室内。

茶案之上有炉沸起,茶之雾气浮起氤氲与烟气青烟袅袅相而交映。

两道身影对坐于棋盘两方。

‘哒’

棋盘之上落下一子,执棋之手修长如玉,拾起被白子无情吃掉的黑子。

无用之子自然而弃,此刻棋盘上的胜负已见分晓。

九方长亓起身走至窗边,温润之声微微起扬,“子落定,既无悔。”

有风而过,拂叶婆娑而起。

墨发由发冠束起,一袭玄金云纹长袍长身挺立,艳阳透过宽展的树冠映照出其修长的身影。

其姿光月霁月,其容甚好,面上一副温润之感,眼帘微微搭垂,望向其眼眸,深邃无垠,神秘而幽深,仿佛能让人的心神沉陷。

若有谁此时来于他眼前,心中必然当是一跳。

身后坐着的老者望着眼前人的身影,眼眸微动。

他这徒弟与人处之瞧着虽温润谦逊,可当权者令人心悸的威严与气势丝毫不输于当今帝上。

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百万年间斗转星移,落笔更是千秋万载,执黑白为奕,以天下为棋。”

这棋局终是掀开一角,黑白沉浮落于谁手。

随后转身看向老者,唇角轻扬起,眉目间透出当权者的压迫感:“此后还望老师不吝相助。”

说完抬手一揖作礼,“弟子先行退之。”

待老者微微颔首,九方长亓转身走出殿内,只余老者在幽幽静处,眸中流光不明。

而在无人可窥视的虚境之上。

一道身影端坐于弯月之上,身着紫白宽大衣袍,其上刻画道图之案散起别样的道意,面容隐于兜帽之中,微抬起头,露出无睱的下半张脸,其余皆被一片雾气所隐。

嘴角微微一扬,“太一抚久,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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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两头,一人一狐落身何处?

抚久与太叔一只觉眼前一晃,不过一息之时,眼前之景便已不同。

狐狸从他怀中跳出,跃至肩上端坐好,方才打量着身落之地。

“这方地有些奇怪。”

一股极寒的阴森之气不知从何散发,径直往他们体内钻来。

狐狸周身气息微震,一抹火色从元海之中飞出,散去二者周身阵阵阴森之感。

抚久眼中生起警惕,长青现于手中,听着狐狸的话点了点头。

与绝重崖谷不同,方才还是朗朗之天,一出谷天色就已暗至。

“这树也颇为高了吧。”

抬头而望,估摸着数千丈。

从浓密高大的树冠中隐约能瞧见夜星已至,但月儿不见踪迹,此时除了狐狸的天火,目转四周皆是一片漆黑之色,无一丝星光耀着此方地。

若非他是修行之人,怕是根本瞧不清八方之景。

当年他与爹爹落下的那处悬崖是属于南之境的范围,而此时身落的这处山林,不知是阙尘大陆的哪方境?

“先寻一寻,看看是否能找到出去的路。”

这方密林太过阴森,所蕴含的元气之力也甚是稀薄,估计甚少有修者入来此地历练。

不过无人也好,毕竟他只身一人年岁又小,再加上太叔。

若是有人踏此,不免会有人心生窥觊。

抚久带着肩头的狐狸身形闪瞬于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