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上,还留着不知道多少凿子印痕,石阶也是没有的,还记的我刚上山那会儿,一条土路蜿蜒,恰逢阴雨连绵,到了山上一身衣物都脏得不成样子……”
玄尘似乎很久没有跟人畅谈了,一时间思绪发散便是有些神游太虚。
“还记得,那时候上清宫也很破,又一次雷雨天气,上清宫后边一棵大树
被雷劈倒,枝丫砸落在上清宫房顶的时候,边角位置漏了个洞。从那以后呀,每逢下雨师父就责令我拎着木桶守在上清宫,若是木桶满了就要立刻替换,不然雨水会浸坏屋内地板,到时候开会都没地方去了……”
“可现在呢?山门重修了,土路变成了石阶和后山的车道,就连一众宫宇也焕然一新,上清宫更是耗资千万建造,富丽堂皇繁华若梦啊!
可这龙虎山,还是以前的龙虎山嘛?
香火鼎盛的同时,山上满是红尘之气冲天起,这香火当真是龙虎山,是道门的香火?”
玄尘言罢,又是一声长叹,手中茶盏宛若酒杯,他高高举起愤愤饮下,失神中将茶盏重重放在桌上,发出砰的闷响。
李文没有吭声,只是静静看着,看着玄尘,也看着玄尘身后,墙壁上挂着的,和屋内华丽红木家具严重不符,有水沁霉印,甚至有几处虫蛀的三清画像。
不知道过了多久,玄尘忽然从失神中惊醒过来,他脸上表情有些自责:“是贫道不该了,本想请道友上山一叙,不曾想一时间没管住自己这胸中愤懑,道友莫怪!”
“哈哈,玄尘道友快人快语,我就是个乡野小观出来的闲道士,哪有什么该不该的啊?”李文摆了摆手表示不打紧。